那些少男少女自然也很關注他們,不時投來端詳和懷疑的目光。
許淵挑眉瞥過去,扶了扶眼罩,神態隱含挑釁。
不多時,跑堂的端菜上來,扯起嘴角笑問:“客官風塵僕僕,這是要去哪兒?小的能不能幫上忙?”
塗靈不想透露行蹤,誰知許淵嘴巴倒快,不假思索便說:“我們去地祖山莊,你聽過吧?”
話音落下,其他幾桌的人明顯愣住,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跑堂的飛快眨眼:“兩位也去地祖山莊?”
“也?”許淵笑起來:“怎麼,那裡名氣很高,訪客如雲?”
跑堂的臉色慌張:“地祖山莊是我們這兒有名的鬼莊啊,當地人都不敢接近,可是外地人不知聽了什麼傳聞,不惜跋山涉水跑來探險,唉,通通有去無回啊,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性命要緊!”
塗靈說:“地祖山莊就在附近?”
這時掌櫃的用力咳嗽:“福弟,趕緊去後廚看看,別顧著偷懶!”
小二聞聲趕緊走了。
飯吃到一半,隔壁的年輕男女終於坐不住,只見其中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起身走來,禮貌地抱拳示意:“在下麝姑堡弟子段離,方才聽二位談及地祖山莊,請問你們去那裡所為何事?”
許淵笑盈盈道:“需要向你彙報嗎?”
後面那群同門弟子臉色一變:“什麼態度?師兄,別理他們!”
段離並未生氣,依舊保持溫和的語氣:“那座山莊早已荒廢,邪祟兇悍,不少人喪命,莫非二位少俠與我們一樣,此行是為除邪祟?”
他一位師弟嗤笑說:“段師兄,你脾氣也太好了,他們看上去像是名門正派嗎?不知哪兒冒出來湊熱鬧的小嘍囉,還指望他們除邪祟?”
許淵緩緩撫摸眼罩,陰陽怪氣道:“麝姑堡?沒聽過。你們也別裝正派了,什麼邪祟,分明是為了山莊的寶物吧?”
段離怪道:“什麼寶物?”
許淵挑眉:“還裝?鬧鬼傳聞只是障眼法而已,為了掩蓋地祖山莊暗藏寶物的秘密,你們還當真了?”
段離搖搖頭,大概覺得話不投機,自討沒趣,返回自個兒桌前。
塗靈瞥著許淵,不知他挑釁這群人是何用意,他在束悠城做侍郎時便到處挑釁,囂張至極。
“我說吧,不過兩個見識短淺的小毛賊而已,段師兄何必跟他們多費口舌。”同桌弟子滿是不屑:“這年頭,再危險的地方也擋不住見錢眼開的俗物犯蠢。”
隔壁一桌聽得皺眉,不禁開口:“碩風,你既然入了麝姑堡,言行舉止便代表本派風氣,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喲,多謝聞雀師姐教誨。”那個碩風有恃無恐:“不過這次試煉考核已經分組,我歸段師兄管,用不著你費心。”
聞雀那組聽不下去:“怎麼跟師姐說話的?大家都是新入門的弟t子,這次下山歷練全靠師兄師姐帶領,即便分了組,難道就不是同門弟子了?尊卑上下還是得搞清楚!”
“是得搞清楚。”有人說:“按照先前的考核成績,我們是甲等,你們是乙等,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隱桐你別太囂張,考核還沒結束呢,這次山莊之行我們志在必得,不會手下留情!”
“哎喲,說得真好聽,到時可別哭著求我們甲組。”
……
這晚塗靈早早洗漱躺下,許淵不知忙什麼去,好半晌摸進屋,把褥子鋪在床邊,盤腿坐下,仰頭瞧她:“喂。”
塗靈沒睜眼。
他語氣尤為興奮:“我找跑堂的吃酒,打探到不少訊息,原來地祖山莊果然有寶物的傳說,居然讓我歪打正著說中了!”
塗靈:“魯道難偷了池修宮主的法器,所謂寶物大概就指那個吧。”
“不止,傳聞中還有金銀珠寶呢。”許淵琢磨:“難不成魯道難故意散播,引誘尋寶者前往?”
“賈仙說他瘋瘋癲癲,卻不知如何瘋癲,鎮上的人知道嗎?”
許淵搖頭:“很神秘,他們只知地祖山莊,但是從沒見過莊主。”
塗靈沒有接話,呼吸平穩,彷彿準備入睡。
許淵扶著床沿放低聲音:“我還打聽到麝姑堡那群人的底細,他們外出歷練,分為甲乙兩組,由師兄師姐帶領,完成考驗越多,資質便越高,勝者返回門派後直接成為各堂主的入室弟子,其他人只能打雜掃地慢慢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