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剛才那一擊是巧合,一個拳頭大的石頭正好砸在了大哥的頭上。
“哩呱啦,嘎啦嘎啦……”
小子,你找死。
這一句好巧不巧的,錢寶正好也聽得懂,雖然她不太會說。
掃了一眼下方赤裸的身子似乎已經認命的婦人,錢寶手掌攤開角落的一個皮毯直接落在了婦人身上,蓋住了她已經凍青紫的身體。
與此同時那兩人已經忍不住了,獰笑著朝著氈房門口的年輕人沖過去,舉起了手裡的刀,似乎要將眼前的人大卸八塊,來告慰他們老大的死。
“思啦……”
是死了,只不過不是他們以為的年輕人,是他們自己,明明看著刀快要砍在在年輕人身上,但卻在最後一瞬那人消失了,隨即迎接他們的就是重重的兩腳,最後的記憶就是享受了一把在風中翺翔的感覺,隨著一股劇痛什麼都不知道了。
打過人後,似乎覺得有點髒,錢寶在草地上狠狠的蹭了幾下腳底。
殺過畜生的這雙鞋看來是不能要了,被汙染了。
“人,死了”錢寶用著不太熟練的金赤話說了句,接著走校向門口處躺著的人。
就這麼毫無力道的三個字讓被皮毯覆蓋中的婦人眼中緩緩的有了焦距,然後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可當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時被淚水浸滿了的眼睛越來越紅充滿了仇恨,裹著毯子起來的她連衣裳都來不及穿,拿起氈房中的砍刀沖向了試圖侵犯的男人,一刀又一刀,直到鮮血模糊了雙眼,手中沒了力氣。
愣了片刻的她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沖向了門外的男人。
“別動,還有救……”話語依然有一點生硬,但比剛才好了點兒,不過婦人可顧不得注意這些,只聽到了“有救”這兩個字,旋即也顧不得檢查丈夫,直接就跪在地上沖著救命恩人就是幾個頭,嘴裡嘰裡呱啦的,意思就是求求他一定要救娃漢。
錢寶手裡的動作沒停,要不是看婦人著實有些可憐,連頭都懶得點。
被血覆蓋的面容上鼻青臉腫的,依稀仍舊能夠看得出先前清秀的長相,不過這可不是錢寶大發善心的原因,而是婦人醒來後的那股狠勁兒,事實上這個女人也挺狠的,一直都沒放棄過掙紮,不然也等不及她到來,就這點錢寶就就樂意多管點閑事,順手將她男人給救了。
不像某些女人只知道哭哭啼啼,看著就讓人無語。
當然,任何情況下沒有什麼比保命是最重要的,在實力懸殊之大下,有時候智取比武力更重要。
男人傷的還挺重的,左手臂骨折,一條右腿雖然沒達到骨折的程度但也骨裂了,腹部被紮了一刀,好在運氣不錯沒傷到內髒,就是頭部被撞擊下流了不少血,不過總算是保住命了。
一番收拾下,人直接被裹成了蠶蛹,全身上下幾乎都是被紗布包裹著的繃帶了。
看的婦人又忍不住的流淚,好在還知道剋制,然後重新將自己裹嚴實的她像拖死狗似的將氈房內的屍體拖出去,走之前還沒忘記將男人衣裳搜了下,看的錢寶眉頭都跟著抬起。
這一幕咋看著如此熟悉呀。
接著女人將床鋪鋪好和救命恩人一起將男人抬進了氈房。
“熱合麥特……”婦人又是幾個頭磕下,眼中的感激已經溢位眼眶了。
錢寶不想說話了,這是擺擺手,告訴她不必客氣。
瞧著已經臨近正午了,錢寶也不著急離開了,想著領略一下草原的風光也挺好的,這一路上光顧著趕路了,什麼風吹草低見牛羊這一幕還真沒好好欣賞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