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知咬緊牙關,將她抱進懷中,讓她的臉頰貼在自己懷裡,“春陽,沒事了。”
他的聲音嘶啞,彷彿壓抑著某種悲傷的情緒。
季叔叔起身,將春陽手裡的筆取下來,重重拍了一下季行知的肩膀,隨後拿著寫了密密麻麻字跡的紙張,回到了原來的調解室。
季叔叔紅著眼睛,將紙張交給了陸竟明。
陸竟明顫抖地接過紙張,仔細看著上面每一句話,終於沉默地流下淚來。
他深深地閉上眼睛,將紙張交給了趙希蘭,忽然拍案而起,大步流星地跨越眾人,抓起地上痛哭流涕的男生,狠狠往牆上一摜,抬手重重扇了幾巴掌。
“陸先生!”
“住手!”
“啊!”
“對不起……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
男生撕心裂肺地哭喊,兩名警察想要阻止,奈何陸竟明不僅身材高大、力大無窮,如今更是鉚足了勁,彷彿要將男生置於死地。
“陸先生!”
“你們快勸勸他!再這樣下去你們有理也變沒理了!”
眼看著拉不住他,警察無奈地看向趙希蘭幾人。
季廷和男生父親勉強將陸竟明拉了回來,他仍然不肯罷休,狠狠踹上了幾腳。
男生身體癱軟在地上,臉上鮮血和眼淚混合在一起。
男生父親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罵道:“你個混賬東西,打死你都不為過!”
“爸……爸……救救我……我知道錯了……”男生不停地哭喊。
中年男人眼中含淚,“你給我跪著!”
“十三歲……十三歲啊!人家那時候才十三歲!平日裡我都教了你些什麼?怎麼能做出這麼惡心混賬的事情!”
“好了!大家冷靜一點,你們能直接把他打死嗎?”
“先坐下,把受害人的陳述給我看看。”
趙希蘭按著陸竟明坐下,把紙張交給了警察同志。
另一位警察同志則打電話叫了醫生。
看著春陽的陳述,警察同志的眉頭越皺越緊,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生,眼神變得異常淩厲。
“警察同志……”男生父親搓著手,“他們那時候都才十三四歲……”
陸竟明抬腿重重一腳踹過去,“我忘了打你是嗎?那些事情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警察橫他一眼,卻沒再說什麼,轉而看向趙希蘭幾人,說道:“這麼嚴重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報警?”
“我孩子以前和她外婆住在一起,她很懂事,不想給老人添麻煩,一直瞞著沒有說,如果不是這個小混賬今天找過來,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學校沒有通知家長?”
“老師和校領導怕給學校丟臉,根本沒有聯系家長……這些年我們太疏忽了……”
警察嘆息一聲,看向地上的男生,問道:“趙女士說的話,是否全部屬實?”
春陽的陳述和趙希蘭關於此事的陳述一模一樣。
“是……是真的……”男生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只是覺得好玩……只是……”
“好玩?你們這是在鬧著玩嗎?!”警察同志加重了聲音,“看看你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這是在玩嗎!你們已經犯法了!這是非常嚴重的霸淩和猥褻行為!”
“對不起……嗚嗚……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嗚嗚……我知道錯了……”
警察同志吸了口氣,“除了趙女士陳述的行為,你們還對受害者做過什麼?”
從陳述上來看,霸淩行為絕對不止這一件事。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