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鵲看不到,若是看到,怕是要驚訝。地上那些黑色的玉石跟妖獸林洞室內的一模一樣。
季輕枝也在故技重施,黑霧以硯臺為中心散出多支,纏在玉石上,吸附其上靈力,修複著自己。
做著這些時,他又抬手掐了傳音術。
那邊很快接上。
“妖主。”季白恭恭敬敬地喊,如實彙報自己那邊的狀況:“妖獸林並無異動,邊境狀況也一如往常,只是……”季白聲音一頓,繼續說:“封希海附近有些怪異”
季輕枝讓他細說。
季白沉默些會,說:“兩域都有仙妖在靠近岸邊,從前只有人走封希海上的路,並未見有人會聚在岸邊。
季白站在窗邊,一邊講一邊注意著封希海上空的境況。
之前因為害怕,即便再著急也沒有人擁擠著越海,路上總是稀稀拉拉,如今看過去卻是人頭攢動,擁擠到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不過一個眨眼,已經有人尖叫一聲,掉了下去。
自己找死,救也沒用。
“仙域人更多。”季白平靜彙報。
季輕枝點頭:“知道了。”
沉默片刻,季白忍不住問道:“公主可探到法器位置了?”
季輕枝看了一眼還在失神狀態,沒有生氣的蘇驚鵲,他有些煩躁:“沒有。”
季白聽出他情緒不爽,小聲嘆了口氣,猶豫一會,他還是開口勸道:“妖主,公主畢竟是你妹妹,這樣做恐怕不太好。”
豈止是不太好。
妖主一直以來都是獨身一人,無親無故,心便是空的。雖然蘇驚鵲出現得莫名其妙,但無論如何,她是妖主實打實的親人。
妖主雖總是懷疑,季白看得出來,他眼裡是有些觸動的。來封希海之前,季白也同他講過一次,勸他最好不要利用蘇驚鵲。當然,他不聽。
季白拿自己唯一一次騙鶯鶯導致鶯鶯半個月不理自己的經歷勸,季輕枝讓他走。
季白退下前看了他一眼,頭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心虛,季白還以為他聽進去了。
沒想到,還是將蘇驚鵲帶進封希海,只為了尋找靈雲硯配器的下落。
對面忽地冷嗤一聲。
回神,只聽季輕枝裹上封希海深淵寒氣的聲音傳過來:“沒什麼不好的,再怎樣,只是個陌生人。”
旋即傳音便被掐斷。
尚未落下的手驟然虛虛握住一隻眼球,已經死亡的眼球還在流血。季輕枝眼神蹲時冰冷,抬手握住用力,眼球爆在空中,濺出的粘液落在地上之前,一隻手從地底冒出,極盡貪婪地吸食這空中和地上的粘液,令人止不住惡寒。
他又看向蘇驚鵲。
沒什麼不好的,他不會讓他知道他的利用。
知道了,就哄哄。
再怎樣,季白最後也把鶯鶯給哄好了,甚至抱到他面前。鶯鶯當時幼小,見他後抻著小手抓他的頭發,他一眼看過去,她忽然嚎啕大哭,小手收回去擦鼻涕。
而他的妹妹,答應過要他一直陪著他,知道了,也不許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