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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驚鵲感覺自己睡了個好覺,醒過來之後全身清清爽爽,胳膊腿力量滿滿,腦子也是十分清醒。
似乎疼得快死的感覺只是在噩夢裡發生的。
蘇驚鵲知道不是,她看見季輕枝那張臉就想起在封希海的事,想起全身彷彿被一點一點炸開的那種痛感。
鑒於現在的自己是個傷員,並且成為傷員的原因多半在季輕枝身上,蘇驚鵲認為他至少不會對自己怎樣。
因此她對他並沒有好臉色。
季輕枝這次沒有滿不在乎地站在門口,而是站在她的床邊,眼裡竟然隱隱露出些擔憂,除此之外,還有些無措。
“你……”季輕枝剛開口,蘇驚鵲就把臉撇過去,對著床裡的床幔。
“……”
季輕枝感覺心被螞蟻啃了一口,麻麻的很不舒服,他住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驚鵲悶悶開口:“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季輕枝沉默半晌,道:“我渡了心頭血給你,加上靈雲硯護體,你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若還有不適,你讓青姨來找我……”
說完,他轉身離開。
他一走,蘇驚鵲“蹭”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手心恍惚硌到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她仔細翻來看,是一枚玉佩,靈雲硯!
她驚得張大嘴。
季輕枝不僅真的聽話走了,沒有問她封希海凝凝的事,而且還把玉佩還給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驚鵲不得不咋舌,病患果然有優待。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想要純是煙紫色的衣服,於是不同顏色不同款式任她挑選;不想委屈吱吱——她養的貓,和她住一個房間,於是吱吱獨佔個空曠的屋子;不喜歡大紅大紫的絹花,季一季二趕緊過來為自己的審美道歉。
蘇驚鵲這才意識到自己錯怪了季輕枝的審美。
錯怪就錯怪吧。
季輕枝過來找過她好幾次,她一次沒有正眼瞧過他。
每次只是一進門,蘇驚鵲就嚷嚷著準備休息讓他走,或者直截了當地說不想見他。
季輕枝從不多說,每次打量完她全身,他扭頭就走。
如果忽視季輕枝頭頂眼神巴巴的丘丘人版本,他看起來的確是毫無留戀之意。
即便總是左腳先進房間被趕出去,季輕枝依舊對看她這件事樂此不疲。甚至聽話換成右腳先進房間,不過還是會面對冷臉被趕出去就是了。
除此之外,季輕枝依舊每天讓青姨帶她去泡池子。
深紫色,濃稠,惡臭。
蘇驚鵲每每想與青姨撒嬌,期望憐愛她的青姨能放過她,最終是季輕枝黑著臉強硬地把她帶走,又冷漠地把她丟進,染上一身怪味。
怕蘇驚鵲無聊,青姨特意讓鶯鶯來陪著蘇驚鵲聊天。
妖域的人彷彿聞不到池水的味道,每次蘇驚鵲吐槽,鶯鶯總在池岸邊皺眉,圓潤的眼珠子滴溜圓,十分疑惑不解:“姐姐,池水很好聞呀,你說的臭味我沒有聞到過。”
蘇驚鵲今天還在吐槽。
鶯鶯聽她天天吐槽,覺得公主體質可能跟自己不一樣。
於是她想了想,在心裡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小聲道:“姐姐,如果這個池水難聞的話,妖主的寢殿裡面還有一個池子。”
鶯鶯說到這個兩眼放光:“池子特別大,池水總是溫熱,還有特別吸引人的香氣!泡進去肯定特別舒服!”
“姐姐你可以去試試呀!我們不許進妖主的屋子,不能用那池子,姐姐你是妖主妹妹,肯定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