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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2

原本躺在柴床上百無聊賴的夏老三頓時傻了眼了,扒在牢門邊上連聲詢問,反倒被衙役一通訓斥,手上又捱了一棍子。

張堂文被扔入水牢,牢內的臭水直沒小腿。他腳上穿的靴子頓時灌滿了水,像被注了鉛似得提不動。偌大個牢房內除了一張略高過水麵的柴床外,再無他物,對於第一次入監的張堂文來說,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人束手無策了!

文策從師爺手中接過筆墨和一張信函,遞與張堂文,輕聲說道:“張老闆,本官無能為力啊!此事涉及亂黨謀逆,啟封大人有專斷之權,本官實在是……”

文策的眼珠打了個旋兒,話鋒一轉,“前頭大人要拿那楊鶴汀,若不是本官通知省學政勉強攔下,楊、羅二人恐怕早就下獄了,張老闆您也不至於……”

“知縣大人!”張堂文站在水牢中朝著文策拱了拱手,“小人心裡都明白!多謝大人袒護了!”

文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回顧左右說道:“給張老闆的床上加點杆子,那麼硬怎麼睡啊!”

左右衙役應聲出去了,文策饒有深意地看了看張堂文,“張老闆慢慢修書吧,可得想清楚了寫!”

張堂文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大人費心了!小人這就修書,還請大人到時候將信交予衙門外小人的長隨,他自會帶去賒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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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策微微頷首,回頭看了一眼師爺,便揚長而去了。

那師爺會意,也不看著張堂文如何修書,自顧自地去了門口值守的板凳上坐著去了。

張堂文淌著水,吃力地走到柴床跟前,攤開紙,用腫脹的右手提筆沾墨,略微思量了一下,便埋頭奮筆疾書起來。

夏老三並不識字,也不知道張堂文修書做什麼,只能趴在牢籠邊上,瞅著張堂文抖著手,一連寫了好幾頁紙,最後一張紙上竟然正反兩面都用上了。

張堂文停了筆,深提了一口氣,牢內的臭氣嗆得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血漬噴濺到了紙上,他連忙去擦,卻拖出了老長的痕跡。

也罷!張堂文放下紙,提筆在信封上寫下來了“張家正房張柳氏親啟”幾個字。

張堂文將寫好的信函塞入信封,又端詳了片刻,提筆又在信封抬頭的地方補上了個“速”字,這才放下筆。

文策的師爺拿上信封出了水牢,夏老三猶猶豫豫地問道:“大老爺,恁咋也讓關進來了!俺啥也木說啊!”

張堂文苦笑著看了看夏老三,在水牢裡關的久了,夏老三的臉上都有些浮腫了,原本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也變得晦暗的許多。

“老三!”張堂文坐上柴床,費力地將靴子脫下,倒盡了臭水,“你說,我算不算好人?!”

“老爺肯定是好人!”夏老三咧嘴一笑,牙依舊是那麼白。

張堂文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既然是好人,那就該有好報才對!”

張堂文四下看了看,將靴子整齊地擺在床尾,然後直挺挺地躺在了柴床了。

破木板上墊了薄薄的一層秸稈,硌的張堂文背上一陣生疼,但是好歹能松活一下四肢了,手指和雙膝的疼痛撩撥著他的神經,水牢的陰冷讓他患有風溼病的踝關節一陣陣的陰涼。

“老爺!恁把襪子脫了,不然腳都泡壞了!”夏老三在隔壁嚷嚷著,爬上柴床,還生怕張堂文不信似得,把自己的腳抬起來讓他看。

泡得發白的腳底板上,幾處快要露肉的創面明顯已經發炎流膿了,以張堂文看來,若不盡快醫治,夏老三的雙腳怕是保不住了。

張堂文閉上了眼睛,躺在柴床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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