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策微微點了點頭。
王祥安便領著眾人先朝謝寶勝施了一禮,又與張家兩兄弟遙望了一下,便陸續散去了。
謝寶勝又來到楊鶴汀與一杆學生面前,“你就是那個亂黨嫌犯?!”
“學生楊鶴汀!見過總兵大人!”楊鶴汀對謝寶勝的瞭解,遠超謝寶勝對他的認知,他緩緩走出學生的簇擁,來到謝寶勝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下不過是南陽公學的監督,興一方新學,盡拳拳之心!”
謝寶勝默不作聲地上下打量著楊鶴汀,這樣的人,謝寶勝先前是極尊重的,就連跟在軍中的賬房先生,他都禮遇有加。
但,四下往來的邸報中,像楊鶴汀這樣的新學出身,卻隱藏了太多結黨作亂之人。
謝寶勝冷冷地盯著楊鶴汀,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皺紋不自覺地抖動著,“楊鶴汀!我記下了!”
謝寶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量著楊鶴汀身邊的學生和學究們,“今日不捉你,不是因為有這些書生護著你!”
“學生明白!是因為學生深知身家清白!總兵大人公允,必然不會行無憑無據之事!”楊鶴汀一邊說,一邊又看了啟封一眼。
啟封恨得牙癢癢,眼下卻是無可奈何。
謝寶勝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楊鶴汀,“聰明人,千萬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在我治下,休得做什麼鬼魅之事!若被我抓住把柄,不請命直接割頭掛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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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勝的面目本就嚴峻,這幾句狠話一出更是嚇得幾個近身的學生一哆嗦。
楊鶴汀微微皺了皺眉,笑著行了禮,也不再多言。
謝寶勝衝著楊鶴汀抬抬了下巴,示意他們快些走。
楊鶴汀還要爭辯,謝寶勝卻轉身離去了,身邊的綠營兵紛紛提槍在手,齊刷刷地指向了楊鶴汀等人。
無奈之下楊鶴汀只能遙遙地與張家夫婦示意,姍姍離去了。
謝寶勝來到黨蒼童面前,皺著眉頭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十號人,“若要搶人,下次帶些幹苦力的縴夫!你們這些個商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來了何用?!”他別過臉去,又朝著那兩幅字躬了下身子,連連擺手道:“此處由我謝老道專斷!老佛爺不多時也要入土為安,這墨寶你要是嫌多餘,正好我一併令人送進京去,給老佛爺做個伴!”
黨蒼童眼見謝寶勝這前後做派,就知道多說無益,只引著大傢伙默默地朝著謝寶勝鞠了一躬,又獨自走上前去,來到張堂文的身邊,俯下身子抓住張堂文的手,輕聲囑咐道:“我看這謝老道不似蠻橫之人,我先帶著大傢伙去會館暫歇,備下宴席給兄弟接風洗塵去去晦氣!”
張堂文激動地攥住黨蒼童的手,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感激已無二話,黨蒼童的叮囑顯然是在寬慰自己,畢竟官官相護這個道理,誰都懂。
謝寶勝最終如何決斷,誰心裡也沒有底兒。
黨蒼童領著西商走遠了,謝寶勝看了看四周,大聲問道:“剩下的,都是張家人了麼?”
小張氏早已清醒了過來,隨著張堂昌等人小聲的應了一下。
謝寶勝冷笑了一下,走到伏身不起的四兒跟前,用腳碰了碰他的身子。
四兒緩緩抬起了頭,已是滿面淚痕了。
謝寶勝仰了仰頭,輕聲問道:“你就是那個張家長隨?”
“是!”
“可有冤?”
四兒失神地搖了搖頭。
“可有話?”
四兒頓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謝寶勝長長地舒了一口,不由分說地從腰間取出一把短槍對著四兒的腦袋就開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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