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堂文皺著眉頭聽著高德寬這不陰不陽的話,冷冷地點了點頭,“高老闆想問什麼?”
“如今這商路更迭,賒旗鎮上誰家生意不是越做越艱難,獨你張家反倒是稀奇的很,災民圍城,您藉機收了百十號勞力,又是擴酒坊,又是開醋廠的!這來了瘟疫,您這天天外面轉悠,求醫問診的,您倒好好的,反倒是黨老爺跟您一道出的門,回來可就差點一命嗚呼了!好歹找回條命來,又從你家出來可就魂歸西天了,還把黨家的生意全盤交給你張家了!”高德寬眯著眼睛,吧咂了一下嘴,“嘖嘖,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讓你張家給佔全了啊?”
張堂文怒從心起,強忍著脾氣冷冷地回道:“高老闆,您到底想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也就是好奇...瞎猜的啊!張老闆別在意,我就一閒話。”高德寬笑呵呵地一晃腦袋,瞧了瞧在座的其他西商,“我就尋思啊...這鳩佔鵲巢的事兒,該不會就是張老闆設的局吧?”
“高德寬!你血口噴人!”張堂文這還哪裡忍得住,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我與你不過口舌之爭,你竟藏瞭如此歹心!黨老爺子這才走了幾天?你就敢如此構陷於我!”
“我構陷?”高德寬抿嘴笑了笑,“我不過就是猜測嘛...畢竟如今黨老爺子早就化成灰了,黨家就個獨子黨松濤,還被那所謂的遺囑困得束手束腳的,我是猜啊!猜的!若這是張老闆設的局,那可真是精妙啊!落了實在的不說,還能再帶個仁義的高帽來,不錯,這還真是張老闆你一直以來的秉性啊!錢財不過是順手為之,名聲,一定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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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堂文氣得臉都綠了,登時便要上前與高德寬撕擄,卻被身旁的幾個西商拉住了,“高德寬!你這個小人!無憑無據你憑什麼汙我張家聲名!”
“無憑無據是吧...”高德寬顯然也不想在這兒跟張堂文有肢體衝突,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朝著張堂文身邊的各位西商拱了拱手,“就當高某是在瞎說嘍!張老闆設下的局子,哪有那麼輕易就能讓人拆穿的呢!不過,高某也奉勸一下各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凡事,多動動腦子!別在那兒人云亦云!”
高德寬說完,便轉身長笑著離開了會館。
張堂文在一眾西商的勸慰下,恨恨地拍了桌子一掌,打得手掌腫了老高。
晚上回到張家大院,張柳氏一瞧這主子的手掌竟是厚了不少,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怎麼!連你也取笑我!”張堂文的怒火顯然還沒下去,張柳氏打量了一下張堂文的神色,笑著讓人從冰庫中取來一小塊冰,放在張堂文的手掌中輕輕地揉著。
“你也是逗,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這火氣,一撩就起來了!”
“他高德寬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有臉構陷我!”張堂文沒好氣地嘆了口氣,“我張堂文這輩子什麼都不看重,就要臉!他高德寬好歹也是個糧行魁首,說話如此陰毒!”
“行啦!你也知道人家是糧行魁首啊!咱家擴個糧倉,人家都要登門探查的,你接黨家生意這麼大動靜,還不許人家多想麼?”
“跟女人似的!淨嚼舌根子!”
張柳氏嗔怪地打了張堂文一巴掌,“你才是女人呢!沒完啦?”
張堂文若是平日,定然是笑著要還手的,今日卻依舊陰沉著臉,長嘆道:“高德寬這人,絕對不會只是為了口舌之爭的,看樣子,這是要跟我正面衝突了!”
張柳氏審視著張堂文的表情,輕輕地環住張堂文的肩膀,“來就來唄!你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小人罷了,應付得來!”
張堂文看了看張柳氏的髮髻,輕輕地抱住她的腰,長嘆道:“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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