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自然要有不拘小節的度量,若是連我都容不下,肖賊如何能成大事,立大業?”尚玄禮卻並不這樣認為。
“得了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明正法笑眯眯的看著尚玄禮,“你心中最重視的從來都是你們禮教的‘道統’,肖賊本身就是武夫,還重工、商而輕文士,像你這樣心懷‘道統’之人,如何會去投奔他?只怕恨不得他早死吧?!”
尚玄禮的冷麵孔再也繃不住了,他苦笑了起來:“明先生的眼光真是毒辣,玄禮完全被看透了呢!”
明正法卻搖了搖頭,說道:“尚探花過謙了,既然你我是志同道合之人,不如聯手吧!”
尚玄禮點了點頭,他剛才只是在為明正法的輕視而鬧小脾氣罷了,此時被拆穿,為了避免再出醜,自然不會繼續演了。
“但不知貴國的盟友拱德今天現在到何處了?”尚玄禮望了一眼仍然城門大開,船來舟往,看起來好不繁華熱鬧的北安城。
“算算腳程,大約明日便能趕到,此時留守城中的天下不臣黨羽應該已經收到訊息了。”明正法回答,也是趕巧了,他話音剛落,一艘軍船便駛到了瀾水門的城門口,一個新軍軍官模樣的人跳上了岸,向著城頭上大聲嚷嚷了起來。
雖然這個軍官說的是什麼,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根本聽不清楚,但就算是猜,尚玄禮也能猜到他在說什麼!
果然,片刻之後,瀾水門上面的水閘便落了下來,將城門封閉了。
尚玄禮目光深深的看了那城門片刻,對明正法道:“我覺得你們已經不需要我了,拱德覬天至少還有十六萬大軍,如果他不犯傻的話,在肖賊千裡迢迢的趕回來之後,不用花費太多力量便能擊潰他。”
“不不不,天下不臣向來能創造奇跡,為了再加一條保險,尚探花還是再為我們出一條計策吧!”明正法要求道。
尚玄禮自無不可,他思索了一下,說道:“我這裡妙計沒有,損招倒是有一條。”
“哦?尚探花請說!”明正法立刻道。
“你們不是能使用空間魔法嘛?那就趁夜移動到肖賊營中放火,散播訊息吧!”
“燒軍糧?放謠言?”明正法問,尚玄禮的計策似乎跟他的計策差不多。
尚玄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燒軍糧沒錯,但謠言就不用了。”
“那散播什麼?”明正法好奇的問。
“真相。”尚玄禮吐出了倆個字,“把肖賊的處境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計程車兵,這就夠了,比所有謠言都頂用!”
明正法只是簡單揣摩了一番尚玄禮的計策,便收起鵝毛扇,對著尚玄禮做了一揖:“尚探花之策真是妙計!”
“不敢當!想必如此一來肖賊便必死無疑了,眼下天下紛亂,太平日子寥寥無幾,我要去及時行樂了,明先生,咱們後會無期!”尚玄禮也對著明正法做了一揖,便轉過身來,翩然離去了。
明正法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卻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尚玄禮啊尚玄禮,後會無期是不可能的,你這樣的人才怎能從此沒什麼也要讓你物盡其用才行!”
尚玄禮並不知道明正法還在打他的主意,他接下來並沒有回自己在京師城外的安全屋,而是徑直去了附近的一個足球場,因為野豬族大軍降至的訊息還沒有傳來的緣故,此時足球聯賽仍然在進行中。
尚玄禮掏錢買下了一張門票,便進入場中,挑了個位子坐了。他對明正法說自己要及時行樂,可不是在開玩笑。
入場之後,他向在過道裡推銷零食的小販手裡買了一竹筒清水與一小包花生米,就這麼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優哉遊哉的看起了比賽。
久聞足球比賽的大名,尚玄禮之前卻還從來沒來看過比賽,為了不遺憾終生,他是非要見識一下不可的,而足球比賽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激烈的拼搶與漂亮的過人,以及之後的進球更是讓他好生的過了一把癮!
比賽結束之後,尚玄禮心滿意足的和其他球迷一起出了球場,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綠茵場,心中卻仍有些遺憾:“可惜,這樣精彩的比賽,這輩子應該是最後一次看到了!”
回到安全屋後,尚玄禮盡可能的收斂了自己在京師的財物,僱了一輛速度較快的馬車,當天夜裡便兼程南下,去南方躲避兵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