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雲崇名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叫這幫人來是討論剿賊方略的,不是聽他們吵架的。
“路卿,你來說說看,該當如何進剿?”雲崇名果斷去問自家老丈人了,他剛才留下老丈人就是為了聽聽專業的意見,雖然路宏遠一輩子也沒打過仗,不過到底是將門出身嘛!該有的專業知識多少還是有點的。
路宏遠雖然也猜到了女婿留下自己的意圖,但是真當女婿向自己問策之時,他還是出了一腦門冷汗,原因無他啊,一堆文臣就在旁邊站著,哪裡有他這個武夫說三道四的份啊?一句話說不好得罪了人,說不定他就該倒黴了……
“回皇上,臣只是個粗人而已,才疏學淺的很,一切唯相公們中國古代一般對高階文官稱‘相公’,對武館稱“太尉”,特別是宋朝,“相公”這個稱謂都用的爛了,有些高品武官也會被如此稱呼,例如種師中、種師道兄弟就被稱為老種經略相公與小種經略相公,破軍按。)馬首是瞻就是了,進剿方略卻是沒有的!”
路宏遠眼觀鼻,鼻觀心,十分老實本分的道。
見路宏遠這麼上道,文臣們的表情都緩和了一點,不複剛剛那麼陰沉了。
“嘁!”雲崇名怒其不爭的瞥了撇嘴,心中不由腹誹:一切唯大頭巾馬首是瞻,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老老實實回去整頓兵馬,坐等大頭巾們發號施令行不行?!
路宏遠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讓女婿很生氣,連忙補救道:“皇上,臣原為此次剿匪的大軍先鋒,不滅賊子,誓不回城!”
雲崇名只是沒好氣的向著自家老丈人擺了擺手,就不再搭理他了,轉頭對文官們道:“既然有可能是妖術作祟,那就依郝卿之前所奏,在京師裡招納奇人異士先破其妖法,再行進兵吧!在奇人異士招來之前,京師先閉門戒嚴,嚴防賊人攻城!”
見雲崇名定了調子,文官們也沒有繼續爭吵下去,一起躬身施禮道:“吾皇聖明!”
雲崇名聽到這四個字,險些又忍不住扔些什麼東西下去……
……
接下來幾天裡,京師果然戒了嚴,不僅四門緊閉,連宵禁都開始實行了,彷彿一夜之間就來到了戰亂年代一般,民眾們雖然都知道不過是城外一個莊子裡的賊匪鬧事而已,但心頭還是蒙上了一層陰霾,畢竟天下將亂的徵兆已經很明顯了,隨著西北戰局的真實情況不斷流入市井民間,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這一點了。
“什麼?雲崇名那昏君竟然下了這麼一條命令?他秀逗了麼?”
北安城西的彩仙樓,天下第一名妓東方琴欣的閨房,某個罪魁禍首正若無其事的端坐其中,懷擁美人,手端美酒,渾不在意的說笑。
東方琴欣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他哪裡知道你的那些道道兒啊!”
“那是他不學無術,怪不得旁人!”不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嗤笑了一聲道。
東方琴欣拿起手絹溫柔的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替雲崇名辯解道:“這主意聽說是兵部尚書郝仕達給他出的。”
“那不學無術的笨蛋就是那個什麼郝仕達!”不臣道,罵起文官來他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若不是這幫人掌著權,這國家至於這麼弱不禁風嗎?只是一些流寇作亂而已,就鬧得天下不安,甚至連皇帝都想遷都南下了。
“臣郎,那位郝尚書可是科舉正途出身,可謂滿腹經綸,這些年還出過不少詩集,在京師裡賣的都很不錯的。”
“滿腹經綸?”不臣挑了挑眉頭,“除了識文斷字之外,可有一星半點的實用之學?”
東方琴欣的表情有些委屈,照不臣這麼說,她也是個不學無術的糊塗蛋了!
不臣看了看她的俏臉,湊過去在她的粉頰上一吻道:“我家欣兒這麼聰明,自然是不包括在內的!”
東方琴欣這才轉顏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