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守義冷靜的搖頭:“我只是沒有興趣去重蹈覆轍罷了。”
不臣“唰”的一聲從坐墊上站了起來,什麼叫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就叫!
“艾艾姐,咱們走!”言罷,不臣便大踏步的向監獄外走去。
艾艾知道不臣已經跟渠守義談崩了,而且沒有挽回的餘地,當下也不廢話,在向著渠守義告了聲罪之後,也站起身,腳步匆匆的跟在了不臣後面。
不臣怒氣沖沖的朝外面走,完全沒顧別的,在出監獄大門時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皇上!您走路怎麼不看著點啊?”
渠志雄捂著額頭,躺在地上抱怨道。
不臣雖然換了普通人的身體,但畢竟年輕力壯,比渠志雄這四十來歲,完全靠智力吃飯的所謂“智將”身體要強的多,所以一撞之下,他沒啥事,渠大將軍倒趴下了……
不臣見渠志雄慘兮兮的,心裡也有點慚愧,連忙伸手將對方拉了起來:“志雄,你怎麼來了?”
“聽說皇上您奔監獄來了,我就知道您想說服渠守義父子為我帝國所用,為防有差錯,這才急匆匆趕來!”渠志雄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立刻關心的問,“怎麼樣?皇上,你們談的如何?”
一提這事不臣就滿心都是氣,他撂下一句“你既然來了,自己去問就是了”,便怒氣沖沖的離去了。
“皇貴妃娘娘,這……”渠志雄指著的不臣的背影問跟在後面的艾艾。
艾艾臉色也不好看,搖了搖頭道:“皇上已經跟渠守義掏心窩子了,然而渠守義還是不肯答應。”
說完這話,艾艾也腳步匆匆的走了。
渠志雄看看不臣與艾艾的背影,又朝著監獄內部看了看,猶豫了好一會,才舉步朝裡面走去。
渠志雄到時,正看到渠守義父子趴在矮桌上大吃大喝。
“守義,你竟然還吃的下去!”渠志雄見狀氣的直跺腳。
渠守義見了他,臉上立刻掛上了譏諷之色:“沒法跟你這叛徒同殿為臣了,哥哥我真是好遺憾納!”
“屁!你應該很清楚皇上是真心來招納你的吧?一國之君親自來啊!夠給你面子的了,你怎麼還如此不知好歹?”渠志雄氣急敗壞的問。
渠守義聞言停下吃喝,沉下臉來點了點頭:“我能聽出他是真心,而且也有實現目標的能力。”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渠志雄難以置信看著他。
“叛徒。”渠守義突然笑了,抬眼看著渠志雄:“你現在高官得坐了,我渠家的兵將們也過上踏實的百姓日子了,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威遠王府稱雄於世上百年,若是敗落之後連一兩個繼續為其後裔盡忠的人都沒有,該是何等的悽涼可悲?!”
“你就是為了這個拂逆了皇上的好意?!”渠志雄愣住了。
“聽說過連濤麼?就是天下不臣的那個家將。”渠守義突然問。
渠志雄點了點頭,連濤的大名他當然聽過,此時這位連家將已經被不臣封了王爵,賜了府邸,在長安城裡頤養天年了。
“天下家族自十七王朝滅亡之後,已經敗落了三百年,卻仍然有忠心之臣繼續為其盡忠,我渠家縱不如天下家,可也不能才敗落就樹倒猢猻散吧?!”渠守義的言辭各種振聾發聵。
渠志雄臉上浮現出了羞愧之色:“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了?”
“是的。”渠守義重重點頭,“不臣那小子有你們輔佐,完成驅逐獸虜,恢複東華的偉業已經足夠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根本無所謂的。”
渠志雄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恭恭敬敬的向著渠守義行了一禮,之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了。
而此時原本見到渠志雄這個大叛徒,眼睛都紅了的渠用臣,雙眼裡也泛出了淚花。
常言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真正的忠義之士平常不見得多討人喜歡,但是在危難之際,他們絕對會挺身而出,為了自己的君主或國家拼上一切的,哪怕面前擺著高官厚祿,以及世上所能找到的最具誘惑力的東西,也會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