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蟾有點小無奈的答應一聲,轉身去佈置了。
不臣這才轉向雪,好奇的問:“雪,你剛才怎麼到的那麼及時?就好像一直在我身邊一樣。”
“因為我就在你身邊啊!”雪淡淡一笑道,說著話,她抬起手點了下太陽xue,頓時,一片光斑閃過,她連同胯下戰馬都變成了透明的,離的極近才能勉強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光學迷彩!”
不臣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他原先給自家後妃配置神經網路終端之時,使用的都是和他自己一樣的標準,既擁有防護大腦的電磁護盾,還擁有紅外成像儀與光學迷彩功能,可以說,只要終端使用者實力足夠強的話,藉由之完全發揮出他當年巔峰時的戰鬥力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而雪,毫無疑問就是這樣實力足夠強的家夥!她剛才在退回營寨門口之後,根本就沒有多呆,而是趁著無人注意自己,立刻展開了光學迷彩,偷偷潛伏到了決鬥場附近,因為隱藏的太好的緣故,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行跡,甚至就連不臣後宮的其她妹子也沒有——她們當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臣身上,哪裡有餘暇去關注雪?!
“皇後,你這次立了大功了!朕非賞罰不明的昏君,等下定會全力以赴的獎賞你的!換好人類身體,洗白白回帳裡等著吧!”不臣盯著雪不懷好意的笑著道。
雪臉蛋一紅,沒好氣的道:“你這小子又開始不正經了!”
“這麼說皇後你不打算要獎賞嘍?!”不臣笑眯眯的問。
雪瞪著他,語氣不善的道:“臣妾哪敢呢?”
言罷,雪就轉顏為笑,一把抱住不臣的胳膊,隨著他往禦帳行去了。
……
不提不臣如何獎賞雪,單說此時的北安城內。
拱德都赤的死訊在傳回城內的第一時間就造成了軒然大波,獸人們都發了狂,像瘋了似的沖到人類百姓居住的外城,大肆打砸燒殺了起來,連制止都制止不住!
目睹著這最後的瘋狂,靠著賣國換來高官厚祿的徐晁、尚玄禮師徒都有些絕望,在好不容易從亂成一片的街市穿過,回到徐晁的府中,在書房內各自落座之後,徐晁面如死灰的道:“玄禮,這獸人的王朝怕是不成了!”
尚玄禮苦笑了一聲,徐晁說的完全就是廢話,這事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包括智力低下的獸人們,他只是一臉遺憾的撓頭道:
“可惜竭盡所能,也沒保住我禮教的道統!”
徐晁臉上也顯出了遺憾之色,自十七王朝的天下霸先獨尊禮教以來,時至今日,禮教的道統已經持續了五百多年,在這五百多年裡,禮教文臣們不僅打壓消滅了其他學派,連武將們都被他們調教的服服帖帖,如奴僕一般恭順,真正將這個龐大的帝國變成了他們的樂園!
然而現如今,這樂園卻即將崩壞掉了,始作俑者仍然是一個複姓天下的家夥,這讓身為禮教一份子的徐晁如何能不心生憾狠呢?!
不過恨歸恨,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的徐晁,卻根本無力去報複不臣,因此,無能而又懦弱的他也就只剩下遺憾了……
“道統不道統的就先別提了,眼下肖賊勢大,靠你我是捍衛不了的,只能從長計議。現在還是先想想該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吧!”徐晁提出的是非常現實的問題,一旦北安城破,以不臣那套“歪理邪說”,肯定會將他們師徒批為“華奸”,到時候說不得要去午門外走一遭的……
“老師!”尚玄禮苦笑了一聲,“事到如今,難道您還想活命嗎?”
聽尚玄禮這麼說,徐晁臉上的絕望之色更濃了:“難道咱們師徒真的沒有活路了嗎?”
尚玄禮嘆了口氣:“放棄吧老師,趁著肖賊還沒打進城來,咱們先自我了斷了吧!聽說肖賊不喜歡株連家人,咱們若是自盡,不僅可以保全家人,還能保全自己的屍身!”
“可……可我不想死!”徐晁滿臉猶豫的道。
尚玄禮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暴起,從衣襟中掏出一根金絲細繩,套在了徐晁脖子上!
“玄禮?!”徐晁大驚,但因為年事已高的緣故,反應慢了好幾拍,完全沒能阻止尚玄禮。
“老師,永別了!”尚玄禮面無表情的道,言罷,便兩手用力,用那細繩緊緊勒住了徐晁的脖子!
徐晁在激烈的掙紮好一會之後,終於一蹬腿,了了帳。
尚玄禮默默的將徐晁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語氣淡淡的道:“老師啊!與其落到肖賊手中受辱,這才是對吾輩士大夫來說最好的結局啊!”
說著話,他解開褲腰帶,甩手搭在了房樑上,接著找了個凳子,站了上去,將褲腰帶兩頭打了個死結,最後將腦袋伸了進去。
“在以後的千秋萬載裡,我定然會遺臭萬年吧?”尚玄禮苦笑著仰天長嘆,“不過,為了捍衛我禮教的道統,我無怨無悔!”
言罷,他便踢倒了腳下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