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將軍，你這是要帶不臣去哪？”雪皺著秀美的眉頭問道。

“王爺要見肖賢弟。”渠守義見是她，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

和不臣初聽時一樣，雪心中也起了疑竇，只是因為閱歷的關系，她想的更深了一層：“威遠王諾大一個藩王，見不臣這前朝餘孽做什麼？他還嫌朝中的文官削藩沒口實麼？”

雪自從在古墓中脫身之後，就下了很大功夫瞭解現在的實時政局，因此很清楚賽裡斯帝國內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雪，你想多了，王爺只是想結識一下肖賢弟而已。”渠守義無奈，只得再次解釋。

“不行，若是不臣要去，我也要去！”盡管渠守義這麼說，雪還是不放心，當下便提出同行。

渠守義對此倒是無可無不可的，反正他心裡沒鬼嘛，因此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不臣、雪與渠守義三人便出了農莊，各自從馬樁上解下了一匹馬，順著官道往威遠城去了。

……

威遠城和半年前不臣初來時沒什麼區別，依然繁華熱鬧，雪不是很適應在人類紮堆的地方待著，有些不自然，不臣見狀便找了個話題與她交談了起來，以免她讓人看出什麼破綻來。

雪此時穿著一襲賽裡斯式樣的白色勁裝，腦袋上扣著帶面紗的竹笠，一般經過的路人頂多隻是會驚訝於她的身高而已，並不會多想什麼，但如果她表現的太古怪的話，還是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枝節的。

“雪，你覺得賽裡斯帝國的風物比西陸各國如何？”不臣笑著問道。

雪有些無奈地說道：“不臣，你這就是問道於盲了，我們血族一般不攻城，但若是攻破了城，城內也不會有什麼風物可看了，人類們估計不是躲在自己的房子裡瑟瑟發抖，就是已經逃出城外了。”

不臣幹笑了一聲，他現在總算明白了雪為什麼會不自然了，因為眼下在她身邊經過的這些人類，在以前的她的眼中其實都只是家畜而已，是可以隨便宰來吃的，雖然因為被囚禁了五百年，她的心性有些轉變，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全適應的。

“好吧，換一個問題，雪，你當初不是在聖城附近被擒的嘛？那你覺得是聖城難打，還是威遠城難打。”

一邊的渠守義聽到不臣提這個問題，立刻豎起了耳朵。

雪笑了笑說道：“自然是聖城難打了。”

“哦，為什麼？”不臣好奇的問，聖城和威遠城是很相似的，這兩座城市都在大陸邊關的不遠處，控扼著南來北往的道路，城防設施都很完備。而威遠城因為是賽裡斯城市的原因，不管是人口還是經濟都要比窮的就差砸鍋賣鐵的聖城強，只是雪卻說聖城比威遠城難打，這就讓不臣有些不解了。

“因為守城的人不同啊！”雪解釋道：“聖城之中，不論軍民都是經歷過數千年宗教戰爭的，而威遠城自從百年前滅國戰爭結束後就再也沒有大戰，一百年時間足夠消磨掉人類的銳氣與意志，讓他們從威猛的雄獅變成溫順的羔羊，因此，在我看來，如果給我同樣數量的軍隊與裝備的話，打下威遠城無疑要比打下聖城容易多了。”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渠守義立刻反駁道，“我們威遠人雖然沒有經歷過大規模戰爭，但是身為邊關之民，也都是彪悍尚武者，只要稍加磨礪，便能變為勇敢的戰士，如何會比聖城人差了？”

雪淡淡一笑，沒有直接回答渠守義，而是問：“渠將軍，你去過西大陸嗎？”

“這個……”渠守義表情一僵。

雪自然能看出他表情的含義了，她笑了笑道：“沒有去過吧？我建議你去一次，只有自己親自踏上了西大陸的土地，你才能明白什麼叫戰亂之地，什麼叫亂世之民，和他們比起來，你所謂的‘尚武之民’根本就不在個層次上。”

渠守義被雪說的有點憋氣，只是他確實沒有去過西陸，也從來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戰爭，完全無法反駁雪，最後只得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不臣看了看渠守義，微微搖了搖頭，其實他是完全同意雪的觀點的，東國的軍人，哪怕是如渠守義這樣武功蓋世的家夥，看待戰爭都有點太過理想化了，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們都只是煉出來的兵，而不是打出來的。

只是一個國家最強大的守護者也只是這樣的人，而且數量還不是很多，這就讓人不由得不為這個國家的前途與命運捏把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