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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琴欣沒有直接回答不臣，只是雙目閃閃的盯著他，輕啟朱唇道：“肖先生，你跟別人不一樣。”

“不一樣？”不臣抬起胳膊腿看了看，好著那呀，跟普通人沒啥區別啊？

東方琴欣被他滑稽的模樣逗樂了，他很少見到不臣這種人，一般跟她往來的不是帝王公卿，就是文人雅士，他們都是很注意自己的舉止儀態的，一舉一動都很得體。不過東方琴欣現在倒是覺得他們無聊了，特別是跟眼前這位一比。

不臣不好意思的陪著她笑了笑，眼珠一轉，明白了過來：“姑娘是說內在？”

“沒錯，這個詞用的很準確。”東方琴欣收起笑容說道，她頓時對不臣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我的內在跟別人不同？”不臣咀嚼著東方琴欣話裡的含義，“究竟是哪裡不同呢？”

見不臣的語氣很謙虛，琴欣姑娘也沒有再賣關子：“我很難用語言形容那種感覺，只是覺得您比一般人少了些東西，卻又多了些東西。”

不臣聽她越說越玄乎了，苦笑了一聲道：“姑娘，我是粗人，不擅長打啞謎，您能說的更明白一點嗎？”

東方琴欣的嬌顏立刻就堆滿了苦澀，如果能夠形容的出的話，她早就給不臣說了。

後來實在想不出怎麼說，她就幹脆對不臣舉起了例子：“肖先生，如果您見了當今聖上，您會怎麼面對他？”

不臣笑了笑，他才不會告訴琴欣如果他真的見到了雲崇名，他們之間就必須得死一個呢！

“面對？如常人一般啊！所謂君權神授的帝王，在我眼裡卻只是一介凡人而已，而且比起很多走南闖北，閱歷豐富的世人，這樣連京城都沒出過的宅男光見識就差的遠了，有什麼可敬畏的？！”不臣不以為意的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凡人、宅男？！”東方琴欣張大小嘴看著不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這倒不是不臣形容的不對，而是……太準確了！

只是，身為雲崇名的枕邊人，琴欣對雲崇明有這些瞭解還屬正常，而一個粗鄙不文，一看就沒見過皇帝老子的俗物卻能準確的說出這一點，實在是太過令人難以置信了！

因為過度的震驚，東方琴欣甚至連指責不臣大逆不道都忘了，好吧，也許她是潛意識裡故意忘記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見琴欣姑娘半天沒吭聲，不臣挑著眉毛問道。

“對，但這些話您可不能到外面去說。”東方琴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笑著告誡不臣道。

不臣也苦笑了一聲，覺得眼前的女子投緣，就一不留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他這算是把把柄送給對方了麼？光是剛才說的那些判個大不敬好像都夠了吧？就是不知道大不敬該判啥刑了……

“肖先生？您為什麼不怕皇帝？”琴欣又問道。

不臣灑然一笑，說道：“同樣是娘生父母養的，我憑什麼要怕他？就因為他坐在高高的龍庭上，隨口一句話便能讓人家破人亡麼？也許他能對別人做到這一點，但對我卻做不到！在我看來，那些對他卑躬屈膝的人要麼是畏懼他的權勢，要麼就是奴性深重！”

“奴性！就是這個！”東方琴欣美眸一亮，突然驚呼了起來，“肖先生，我知道你比別人缺什麼多什麼了，你缺的就是這個‘奴性’，多的就是那個……那個……”

“獨立人格與自尊。”不臣幫她補充道。

東方琴欣兩眼閃閃發光的看著不臣，心悅誠服地道：“肖先生，您知道嗎？您雖然文采不如那些文人雅士們，但用詞之精準，概括之準確卻遠遠超出了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

不臣幹笑了一聲，他這也只是剽竊他人創造的詞彙而已，算不得什麼本事，不過這話他是不會對東方琴欣說的，畢竟美女的仰慕什麼的他還是非常享受的……

東方琴欣的述說還在繼續：“您這樣的人，不管打扮成什麼樣子，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只是一眼望去，精氣神都是與其他人不同的，就好像他們都是駝背，而您則是真正直立著的人一樣！”

不臣嘆了口氣，這就是穿越者的通病啊，生在現代社會的正常人都是擁有獨立健全人格的人，奴性什麼的，在一百年前隨著那根辮子被剪掉，就已經沒剩多少了。

當然啦，這並不是說現在社會的人就肯定沒有奴性，其實還是有不少人有的，不過他們的奴性是從何而來的，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東方姑娘，你真的不是透過我的身高認出我來的嗎？”在疑竇解開之後，不臣打趣的問道。

東方琴欣湊趣的笑了笑，道：“這也是判斷依據之一呢。”

不臣聳了聳肩，站起了身：“和姑娘你交談非常愉快，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以後還有機會，現在我便就此別過了。”

東方琴欣見他要走，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不捨的神情：“肖先生，您來我們這裡其實是有目的的吧？”

不臣的身形僵住了，他苦笑了一聲，轉過了頭來：“姑娘，你太聰明瞭，不怕被我滅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