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龍族前輩還真是通情達理啊。我們什麼時候去拿？”

方常摩拳擦掌，已經等不及了。

凡俗的武器不入他法眼，龍族古匠鑄造的聖兵，才令他心馳神往。

龍小幽苦笑回答，“現在，我們現在就去。等你拿到聖兵之後，你就悄悄收起來，千萬不要聲張。諸多龍族子孫渴求聖兵多年，要是讓他們知道三大聖兵之一被你拿去了，肯定會心生埋怨。”

“我懂，我懂，我一定老老實實收起來，我不是一個招搖的人。”

聽見方常如此回答，龍小幽忽然長吐一口氣，她似乎已經想通了，露出了釋懷笑容，道：“那我們就出發吧。”

她帶頭引路，方常在後悄悄跟隨，兩人鬼鬼祟祟行走在龍族古地，藉著暗無天日的夜色，穿過數十座高閣宅邸。

身為龍族聖女的她，知道一個常人不知的神秘地帶，那裡是龍族的聖地，也是埋藏龍族至寶之地。

歷代龍王的寶器都陳列其中，先王始祖的寶骨靜靜安睡在那裡。

那裡正是供奉歷代先輩英靈之地——龍王殿遺蹟。

“我們要去哪裡？為何越走越深，前方黑霧瀰漫，像是深淵戰場。”

方常望著前方，一片黑洞洞，黑霧之內彷彿有魂靈遊蕩，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哀鳴，令方常內心悽婉。

洪荒一氣功修煉數個周天，第四層氣海被開闢頗多，丹田氣海內的諸多星火仍未熄滅，散發著星星暗光。

方常的雙眼，映照著兩縷火苗，正在飄飄燃燒。

賦予他雙瞳奇異的能力，看穿濃重的黑霧，看清飄蕩的魂靈。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先王古殿的遺蹟。”龍小幽沉聲回答。

“先王古殿，龍王殿？遺蹟……難道已經荒廢多年？”

“沒錯，荒廢了很久。祭祀活動早已停止了兩百年。因為族民對歷代先王的期待，已經隨著日漸絕望的龍族未來，徹底煙消雲散了。”

“……”

聽聞此言，方常竟然沉默了。

他閉上嘴巴，牙關緊咬，抬頭望著天空，望見漆黑無光的黑霧，未見月亮。

曾聽蘭若阿姨說過，月星是他們一族的家園，萬千牧月族民在那兒繁衍生息。

可是現在，它已經不再屬於牧月一族了。

父母親人已死，牧月族人不知所蹤，甚至不知他們是否還有幸存。方常遊蕩於東陀帝國，時而感覺自己是一枚孤子、一顆汪洋大海中漂浮的塵埃，無根無源，了無依靠。

深深的孤獨感在他心中蔓延。

他時常想要尋找一處落腳點，真正生活下來，不再四處漂泊，像是一生飛翔的鳥兒，找到一處枝頭，總算是有了一個落腳的“家”。

‘時機還未到……時機還未到……朱福海還未死於我手……時機還未到。等我真正報了仇之後，在安心生活吧……’

方常喃喃自語，聲音很小，只是說給自己聽。

穿過重重迷霧，渡鴉在頭頂飛過，發出“嘎嘎”聲響。

像是預兆死亡腐朽的敲鐘者，每一聲都令人厭惡。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應該有一刻鐘的路程，終於抵達了一處石山腳下。

“你跟在我身後，一句話也不要說。”龍小幽輕聲提醒。

前方是一片高大的石洞，洞前站著兩位手持長矛的龍族士兵，這兩位士兵低垂著腦袋，微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樣，低喘著粗氣。

他們年紀很輕，瘦骨嶙峋，皮包骨的手臂甚至不比長矛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