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正帝卻是看了一眼旁邊神色慌亂臉色蒼白的洛玉溪,而後又看了一眼處在怔愣中的皇后,才緩緩沉聲開口道:“來人,把這個滿嘴胡話,膽大包天的奴才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
小廣子後悔不跌,哭喊著一邊磕頭一邊求饒,“皇上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是奴才眼瞎認錯人了,奴才不是故意誣陷世子妃的啊……”
崇正帝無動於衷,殷全已經讓人將小廣子拖出去。
小廣子意識到向皇上求饒沒用,忙將目光轉向洛玉溪,像是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嘶力竭道:“五公主救救奴才,奴才……”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拖著他往外走的侍衛卸了下巴……
那“咔擦”一聲讓殿中眾人不由下巴處一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確定下巴好好的不由鬆了口氣。
崇正帝目光銳利又含著一絲薄怒地又看了洛玉溪一眼然後就輕哼一聲起身大步離開了。
洛玉溪身子瑟縮了一下,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皇后此刻也恢復了幾分冷靜,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兒一眼,而後對著眾人疲倦地道:“今日就到這裡吧,本宮累了,諸位也都回去吧,下次荷花宴還有不足兩月,眾位小姐好好準備,屆時,本宮會對錶現出眾的小姐進行賞賜!”
說完她便意有所指地看了洛玉溪一眼,起身離開了。
洛玉溪跟在她身後,在路過邢顧言之時,腳步頓了頓,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繼續跟著皇后離開。
眾人也都在宮人的帶領下,紛紛出去。
最後竟只剩下邢家人和雲睿玉清靈夫婦。
雲睿走到邢顧言面前,道:“我當時真是替世子妃捏了把汗,還想著是不是要出去找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那小廣子一進來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當時就想出去找他。
不等邢顧言開口,他又興奮的自顧自往下說道:“真有你的,這麼簡單就試探出那小廣子在撒謊,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選了嬌兒?”
嬌兒和他的世子妃哪有半點相像?一看就是個黃毛丫頭啊……
其餘人也都聚了過來,聽到他的話都好奇地看向邢顧言,顯然雲睿問的也是她們想問的。
邢顧言卻是看向葉冬陽,解釋道:“嬌兒年紀小,進宮的次數不多,那小廣子不太可能認識她。”
再加上那太監本來就在說謊,心裡緊張,面對一個生面孔,邢顧言又說著很容易讓人誤解的話,那太監自然會以為站在邢顧言身邊的女子一定是葉冬陽了。
哪還有心思去細看對方的穿著打扮?
葉冬陽不由失笑起來,那小廣子從進殿開始就是低著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進殿以後又是一直跪著不停磕頭,雖然眾人時不時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但那小廣子始終沒敢亂看,也顧不上亂看,所以才認錯了人。
洛玉溪真是找了個神一樣的隊友啊,若不是那侍衛反應的快及時卸了那小太監的下巴,洛玉溪恐怕就要被供出來了。
不過就算她沒被供出來,在場的眾人也不是個傻子,心裡怕是都有了猜測。
眾人聽了邢顧言的話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隨即又都忍不住失笑,與其說他聰明倒不如說他狡猾,她們當時可都覺得事情嚴重只怕不容易解決,沒想到被他這麼三言兩語的就解決了。
到底是她們太笨還是他太聰明?
葉冬陽向著一旁靦腆含笑一直沒出聲的玉清靈走了過去,對著她福了福身,玉清靈忙去扶她,疑惑又惶恐道:“世子妃這是做什麼,靈兒如何承受得起?”
葉冬陽執意給她行了一禮,“今日之事要多謝三夫人!”
玉清靈臉色微紅道:“我也沒做什麼,世子妃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葉冬陽越看她越覺得眼熟,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見她如此害羞也不好一直盯著她看,衝她笑著點點頭就回到了邢顧言身邊去。
邢玉嘉和邢玉嬌兩姐妹也過來鄭重的謝了玉清靈,之後一行人才離開瓊芳殿出宮去了。
宮門口,喬雪妍也還沒離開,似乎在專門等著什麼人,見到他們一行人出來她忙走了過來。
對著安陽王妃和二夫人行了一禮。
二夫人問道:“妍兒還沒回去嗎?”該不會專門在這兒等言哥的吧……
喬雪妍看了一旁的雲睿和玉清靈一眼,神色自若地回道:“我進宮前母親叮囑我荷花宴結束請雲三公子和靈兒一起回去吃個飯,自從祖父生日過後母親一直沒見過靈兒,心裡想得緊。”
二夫人臉上的神色訕訕,“是這樣啊……”
雲睿原本打算去邢顧言那兒蹭個晚膳的,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便慢慢消失了,雖然不想去,但是長輩請吃飯沒有不去的道理。
便轉頭對邢顧言道:“那我們就先走了,改天再去找你喝酒!”
說完又對著安陽王妃和二夫人抱了抱拳,就徑自大步走向自己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