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憂一身月白華服,貂『毛』領口,襯得他整個人更顯貴氣,只見他手上拎著一壺酒,嘴角噙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緩緩向他們走來。
濃郁的酒香衝破瓶塞的阻擋飄散在冰涼的空氣中帶了點冷冽的味道,讓人沒喝就已經醉三分。
葉冬陽知道他帶來的定然是頂尖好酒,或許邢顧言這個時候的確是需要喝上兩杯的吧。
陸媽媽的手藝不比王府的廚娘差,也很合葉冬陽的口味,旁邊兩個男人一邊談話一邊喝酒,她坐在旁邊靜靜的吃飯,靜靜的聽,並不『插』話。
“你家老太太可真夠狠的,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跟你斷絕了關係,依我看她平日裡對你的疼愛是假的吧?”葉無憂一邊享受的品著手中的酒,一邊嘆息的說道。
邢顧言拿起筷子給葉冬陽夾了塊雞肉,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明顯不願意多談這事,反而問道:“你找平陽王的事有線索了嗎?”
葉無憂臉上立刻變了個神『色』,凝重又憂慮,放下杯子道:“還沒有,洛玉棠已經吩咐下去讓人整理出你們黎國所有姓葉年齡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的男子,之後再調查來歷,進一步縮小範圍。”
這是個龐大的工程,是最笨的法子,但是除了這樣做他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邢顧言輕輕蹙眉道:“難道平陽王就沒有什麼顯著的外貌特徵?”
葉無憂嘆了口氣道:“當年王叔失蹤時我尚在襁褓之中,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過據我父王所說,我這個王叔外貌實在平平無奇,一點也沒繼承我皇祖父的英俊和我皇祖母的貌美,和我父王站在一起是一點都不像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葉冬陽聽的嘴角微抽,這話怕是那南國王的自吹自擂吧,一點都不可信啊……
邢顧言聽了也發出一聲輕笑,隨後正『色』道:“我說的是平陽王有沒有區別於常人的特徵,不是單指長得好看與否。”
葉冬陽見葉無憂似乎沒怎麼聽懂邢顧言話的意思,一副茫然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插』嘴道:“打個比方吧,有人天生高大,有人天生矮小;有人膚『色』很白,有人膚『色』很黑;有人臉上或者身上某處會有明顯的痣或者胎記;還有人生來就比常人多一個或者少一個手指……”
葉無憂看著她不由沉思起來,過了半晌緩緩道:“我好像聽我父王說過我王叔左手和右手一樣靈活,可以用左手寫字拿筷子,這個算嗎?”
葉冬陽問道:“那他平時寫字吃飯是習慣用左手還是右手?你說的是他是個左撇子嗎?”
如果是個左撇子篩選起來倒是可以省事不少。
葉無憂卻搖頭道:“不是,我王叔並不是左撇子。據我父王講述,我王叔相貌平凡資質在幾個兄弟之中也最是平庸,皇祖父生前並不待見他,但是王叔卻很受同輩們的喜歡。在學堂裡有學生因為犯錯被先生罰抄書,總是會去找我王叔幫忙,王叔可以兩隻手同時握筆書寫,左手和右手一般靈活。”
至於王叔平時是用左手還是右手寫字吃飯父王沒說,但是他覺得應該是和正常人一樣用右手的。
葉冬陽蹙眉道:“那就不好辦了。”
這平陽王如果還活著,南國王室找了他這麼多年沒找到,應該是他隱姓埋名不想被找到吧,如此就算他們想用左手寫字吃飯這樣的方法去測試初步篩選出來的人,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算了,不提這個了,順其自然吧。”葉無憂嘆息一聲,看向邢顧言岔開話題道:“昨兒個遇見雲睿聽他說玉衡快回來了?”
邢顧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意味深長,道:“年關將至,他是該回來了。”
葉冬陽知道這玉衡就是玉清靈的哥哥,玉家大公子,聽說也是一位將軍,一直鎮守邊疆,只有每年春節才會回京待上一段時間。
不過她倒是有些詫異,這葉無憂竟然又認識雲睿又認識玉衡的,看起來跟他們都還很熟的樣子。
彷彿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葉無憂向她看過來,微微得意的道:“本太子走遍天下各國,朋友遍地,皆是人中龍鳳,你們黎國算不上人傑地靈,但是還是有幾個人入了本皇子的眼的。”
邢顧言、雲睿、玉衡都是入了他眼的人吧,葉冬陽心內覺得好笑,這無憂太子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其實最沒太子的架子,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接地氣”。
得意過後葉無憂重又看向邢顧言試探地道:“我聽說梵族已經歸附你們黎國,這次梵族大王子也會跟玉衡一塊回來,拜見你們皇上,不知道這訊息是真是假?”
邢顧言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低頭為葉冬陽夾菜,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
葉無憂見他不說,哼哼兩聲道:“不說就算了,一個梵族而已,我們南國還不放在眼裡。”
他只是對那個梵族大王子感興趣而已,聽說醫術十分了得,不知道父王的身體在他手裡還有沒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