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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但也自知此處不宜久留,趁兄長們還沒追上來,馬不停蹄離開成王府,打算找一處地方避避風頭。

通往成王府大門的路上,一抹身影背對著聞人睎負手而立。

看見那背影的剎那間,聞人睎就知道,自己完了。

聞人睎嘴角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賣乖以喚起他二哥拳拳愛護幼弟之心。

遠處傳來的聲響讓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忽然展翅高飛,樹影搖曳中與日光撞了個晃蕩。

江聞昔心煩意亂地將擦拭了一半的橫刀拍在桌上,轉身又拿起的毛筆想默寫清心訣以求心靜。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1

寫著寫著,江聞昔的思緒裡就跑進了一張蹙眉難過的臉,曾壓在那人胸口感受如鼓點般跳動的掌心頓時有些發熱得握不住筆。

外頭寒風呼嘯,江聞昔的書房裡燥熱熱的讓人的雙耳通紅,散落的紙張被從未關緊的門窗吹進來的冷風卷落在地,上面是不知道寫了多少遍的清心訣,字型從一開始的端正逐漸變得潦草…

過完冬至不久便是新年。

也許是那天被聞人瑾宸外露的心思嚇到了,江聞昔有些逃避意味的好幾天沒有見過聞人瑾宸了。

“阿昔!”

許久未見的燭芮來尋江聞昔了。

江聞昔有些驚喜,自從來京都後,燭芮便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哪怕是偶然回來兩人也沒能抽出時間見上一見。

江聞昔拉著燭芮仔細打量,看看燭芮有沒有受傷,燭芮也很好脾氣的等江聞昔察看完。

一圈下來,見人沒事,江聞昔就開始嘴欠:“哎喲,今兒什麼日子啊?燭芮姐姐居然能來尋我?”

燭芮抬手輕點江聞昔額頭:“怎麼,我不能來?那我可走了!”

燭芮作勢就要往外走,江聞昔連忙把人拉住,晃著燭芮的手求饒:“好姐姐我錯了,我不該嘴欠,原諒我一回吧!”

燭芮斜了一眼跟自己撒嬌的人,輕哼:“那便原諒你一回吧。”

江聞昔頓時笑嘻嘻拉著人往自己屋裡走,邊走邊嘰嘰喳喳:“姐姐最近愛吃什麼?聽說鴻熙樓出了新品,姐姐要不要嘗一嘗?”

燭芮聽著江聞昔雀躍的聲音,看向走在自己身側的臉,目光溫柔:“都好,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既然這樣,江聞昔可就不客氣了,忙嘴裡忙盤算著:“那就吃暖鍋2,正好此時霜雪重,吃個暖鍋暖暖身子,而且聽說鴻熙樓暖鍋可是一絕!姐姐正好嘗嘗!”

因為燭芮的到來,江聞昔開心極了,嘴巴就沒停過,一個勁兒地說著。

“阿昔。”燭芮忽地叫起了江聞昔。

江聞昔說個不停的嘴巴終於停了下來,看向喊她的燭芮。

燭芮對上江聞昔的雙眼,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十分坦然:“主子叫我給你送封信。”

江聞昔沒有接過去,只是問道:“那姐姐今日是順道來看看我的嗎?”

燭芮拿著信搖搖頭,堅定道:“順道送信。”

江聞昔揚眉,伸手將燭芮手裡的信夾在兩指間:“信我收到了,現在可以去吃暖鍋了嗎?”

燭芮揉揉江聞昔腦袋,點點頭:“走吧!”

深夜,昏暗的屋子裡,燭火跳動,滾燙的紅淚沿著蠟燭蜿蜒而下,直至冷卻。

桌上的信在跳動的燭火中忽明忽暗,最終天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