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昔冷臉手執橫刀在人群裡收割人命,甘棠滿臉複雜的被護在後面,看著江聞昔面無表情的揮刀。
這次來的異族人不多,江聞昔絞殺完大部分,剩下繳械跑得飛快,跟後面有鬼追似的。
橫刀上的血順著刀尖流入土地,見那一群人跑的跑死的死,觀看了好一會,有些膽大的攤主偷偷探出頭來看剛才殺人跟切瓜似的江聞昔。
比起還躲著偷看江聞昔的攤主,甘棠挑眉看向背對著她的江聞昔,十分自豪。
之前一直說她們的小師妹長大了,也不過是在調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從前躲在她身後的小師妹現在擋在了她的前面,抬手刀落,面不改色。
記憶裡小小的身影此刻真的變得高大起來了。
江聞昔將人打得落荒而逃,忽然想起她師姐應該還沒有見過她這模樣,有些小心翼翼問道:“師姐,有被下到嗎?”
剛才還冷著臉大殺四方的人此刻像小時候做了壞事。不敢看她的模樣,讓剛才還有些感慨的甘棠覺得有些可愛。
孩子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做大人的怎麼能不誇獎呢!
於是甘棠笑著打趣:“江俠女好身手”
還想著自己剛才是不是太暴力,會不會嚇到師姐的江聞昔猝不及防被誇,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我去把桌凳扶起來!”
說完,江聞昔就竄出去,把剛才打鬥時弄倒的東西都扶起來,順便賠了點錢,還打聽了剛才那夥人是什麼來頭。
最近西河不太安分,大軍都在主戰場鎮壓,但是靠近邊緣的一些村鎮就成了古夷兵最愛搶掠的地方。
但也沒能作威作福多久,西河城就派人過來鎮守大大小小的村鎮。
本來江聞昔他們落腳的鎮子也有人守著,但是前幾天來了一波夷人,人數比守衛還多,守衛幾乎全折進去了,有一個受重傷被民眾藏起來,吊著一口氣養了幾天,昨天說什麼也要回去報信,也走了,所以現在這鎮子是沒有兵卒守衛。
江聞昔問重新給她們煮餛飩的大叔:“守衛要多久才能到?”
大叔手法利索地從虎口擠出圓滾滾的小餛飩,邊道:“那孩子說,最遲今夜便會有人來,”
今夜?
既然這樣,也不差這一晚上的時間,幹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在守衛來之前甘棠和江聞昔索性找了家店住下來,怕那夥人殺個回馬槍。
月明星稀,萬籟寂靜。
臨街的視窗上江聞昔抱刀站在窗前,遠眺夜幕中的動靜。
“噠噠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藉著燭火翻看醫書的甘棠眼神一凜,也站了起來,並肩與江聞昔注視著動靜的來源。
只見一名穿著盔甲的兵士駕著馬匹踏著黑暗遠疾而來。
甘棠與江聞昔對視一眼,一人?
待那兵士再近一些,確定了是我朝的兵將後,兩人將窗戶給合上,嚴實合縫的窗戶從外面看不出一點破綻,也看不出這扇窗前有兩個人守了大半宿。
甘棠重新拿起醫書,漫不經心道:“只來了一人。”
江聞昔想了想,她記得聞人瑾宸之前和她說,來西河守疆的是向啟軒,但按向啟軒的性子,知道這裡出事了也不應該只派一人前來啊?
不太瞭解的江聞昔嘆氣,算了算了,大不了多待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江聞昔打了個哈欠,眼角困得有些泛起淚花:“師姐我先睡了,有事喊我。”
這一睡,就睡到天光大亮。
雲英面的香氣說著門縫絲絲縷縷飄進房間,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的江聞昔從被窩裡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