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文嬪根本不怕她,甚至挑釁:“怎麼用木劍?你多寶架上的寶劍怎不拿出來?往生經念多了,真就慈悲為懷皈依我佛了?”
皇後冷冷的盯了一會兒挑釁的文嬪,抬手讓人將不久前才從文嬪宮裡的拿出來的湯渣遞給太醫。
太醫仔細地翻看湯渣,但並無異樣,只是一些普通的雞肉和菌子。
文嬪溫柔地看著他們翻找,臉上的笑容恬靜。
“那些菌子都煮透了嗎?”
行了禮便一直沒有出聲的聞人瑾宸突然發問。
跪在地上的文嬪有些贊賞道:“果真是曲姐姐的孩子,真是聰慧呢!”
太醫怎麼也想不到,怎麼會有人敢給宮裡的貴人的吃食沒有煮熟。
一直候著的太子聞人晞臉色一沉,拱手道:“兒臣去將人綁來!”
太子去抓人了,太醫們也不敢耽擱,忙去配解藥。
剛還擠滿人的大殿頓時空了不少。
皇後知道了聞人璋中毒的原因,便不再擔心。
“你誇他聰慧,那你猜曲姐姐會不會因為你殺她心愛之人惱怒你?”
文嬪冷笑道:“就算怨也應該先怨你!曲姐姐屍骨未寒你便與他孕有一子,年歲與我兒差不了多少,此時你還有臉在此說我?”
皇後搖頭:“我不必你擔心,百年後我自會與姐姐解釋,但如今你毒害一國之君,你怕是死不足惜。”
文嬪輕笑:“我想殺他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今日才知道?”
皇後看著眼前女子,試圖從現在的眉宇間尋找當年初見時的溫婉賢良。
可惜,歲月走得太快了,所有的痕跡都尋無蹤影,所有人都不見當年模樣。
皇後輕嘆:“我們已經與你解釋過無數次了,當時的情勢毫無辦法,只能將你收入宮才有路可走。”
文嬪笑了,大笑,笑得眼角的淚珠都滾落下來,詰問:“憑什麼!憑什麼相愛的兩人陰陽分割!憑什麼他子孫滿堂!明明當時只要他派兵過去,我的子佩便可活下來!可是他沒有!他放棄了他的至親兄弟!”
當年的血色好似隨著文嬪的詰問又浮現在皇後眼前,那是她還是舉著劍在沙場上與父兄一起拼殺。
沒有太沉溺於過去,皇後馬上回神,道:“當時太後當政,但凡他動一下,別說楚王回不來,天下所有人的兄弟姐妹,所有父母的孩兒都將回不來!”
文嬪聽著皇後的大道理冷笑:“你說的好聽,你的兒子都已經當上太子了,你當然什麼道理都懂了!”
皇後張了張口,還是將那秘密吞了下去,閉上眼不去看已經癲狂了的文嬪。
聞人瑾宸將這場鬧劇從頭看到尾,不對長輩間的恩怨做出任何的評價。
這時,研製出解毒湯的太醫端著一碗漆黑的湯藥進來。
“將陛下扶起來,把湯藥灌進去,吐上個幾回便好了!”
聞人瑾宸依言,掰開聞人璋的嘴,將全部湯藥灌了進去。
見聞人璋還能吞嚥,太醫鬆了口氣。
皇後此時已經睜開了眼,問道:“可管用?”
太醫老老實實道:“太子殿下已經問過了,雞湯裡放的菌子並不多,加上陳公公先前也說了陛下曾自己催吐過,所以留在陛下體內的毒素並不多,再吐個幾回,熬些解毒湯便無事了。”
聽見聞人璋沒死成,文嬪有些遺憾。
自知自己毒害帝王死罪難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文嬪飛快地拔下頭上地金釵往雪白的脖子上就是一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