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你、你們不準去!”趙美蘭看左曉並沒有向她設想的方向走,反而是在場的眾人都有被她煽動的跡象,哪裡還敢在這裡生事?
立馬就臉紅脖子粗地叫嚷道:
“我也就那麼一說,你不同意就算了,拉上我幹嘛?我家可沒有你想要的那些東西!”說完,她就率先向自己的家裡跑去,根本就不管身後的人都是怎麼看她的。
“你們、還有誰是思想境界比較高的,也讓我學學唄!”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
大家看她望過來,都一一地躲避著她的目光,有的還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摸地溜走了。
“哎呦,我還得回去給我家那口子做飯,這都要到時間點兒了!”有了第一個找藉口離開了。
隨後陸陸續續地,大家就都找各種理由訕訕地溜的飛快,就怕被左曉給纏上似得。
“怎麼,嬸子還想要我家的雞肉嗎?你給我說說,你家兒子是誰?在哪個團、那個營、或者是哪個連任職的?我得找他的領導去問問,這一天天地不要只知道為人民服務,連個小家都養活不起了,還想為大家服務,這不是笑話嗎?”
“你、哼!不就是一隻野雞嗎?還當是什麼寶貝似得,我呸,老孃還不稀罕呢!”老太太被左曉堵得是一肚子氣發不出去,只能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扭身子離開了,她那背影都透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左曉雖然把大家都給嚇跑了,但是她這心裡也不舒坦啊!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上山逮了兩只野雞嗎?她們想吃就讓自家男人勤快點兒,上山去捉唄,這山也不是她一家的不是?
真的都是些眼皮子淺的東西,一個個地都是那狗肉上不了臺桿秤的東西!
左曉邊憤憤地想著,邊向家裡走去。
本來因為上山有了收獲,自己的心裡還很高興來著,可是被那些人這麼一打岔,她的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
不過,為了讓那些眼皮子淺的,看到吃不到,還只能聞香味,她決定等會兒就把野雞給一鍋燉了。
果不其然,等香味順著窗戶飄出去的時候,也到了孩子們放學的時候,小崽子們聞著飄滿家屬院的香味,一個個地急速向自家跑去。
沒過多長時間,就從很多人家裡傳出小孩子的哭鬧聲和家長打罵孩子的聲音。
左曉聽著那些悅耳的聲音,不厚道地笑了,心情也瞬間變好了不少。
“媽媽!”兩個孩子在樓道裡就開心地大叫著,左曉快步走過去給他們提前把家門開啟,迎接他們回來。
“媽媽!”當當小朋友一下子就撲進了自家老媽的懷抱裡,笑得別提多開心了。
“媽媽!”叮叮小朋友就穩重多了,他乖順地走進屋裡,順手把自家門關上。
他可是都看到了,剛剛他和妹妹倆進門的時候,樓上樓下都有人伸出頭來打探,實在是從他們家飄出來的香味太濃鬱了。
這一看就是自家老媽惹的事,只是不知道誰又讓自家老媽不高興了,才會超常發揮的?
“嗯,叮叮也乖!”左曉和自家閨女貼了貼臉頰,就站起身來,用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捏了捏自家兒子的小臉,這才一手牽著一個向衛生間走去。
說實話,來到這裡後,唯一讓她滿意的,就是這個簡易衛生間了。
那邊營級幹部和連級幹部們住的家屬樓裡可是沒有獨立衛生間設定的,大家都是去外面公用的洗漱間洗漱,上廁所也是,都是公用的。
晚上的時候,有很多人家都是用尿壺的,尤其是那些家裡有小孩子的人家。
所以,她還是很慶幸自家男人有本事分到這個還算是不錯的房子的。
“你們倆把手和臉都洗一下,媽媽去端飯,你們的爸爸應該也要回來了,等你們弄好出來後,咱們就可以吃飯了。”今天她不但紅燒了野雞,還涼拌了野菜,更是用野雞蛋做了個西紅柿雞蛋湯,主食是雜糧米飯。
倒不是他們家吃不起純大米飯,而是因為他們一家人都比較喜歡吃雜糧米飯。
果然,等她把飯菜都端上桌的時候,蕭澤邦也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上還帶著一抹無奈的笑容。
“怎麼了?”左曉向他走去問道。
“沒什麼!你今天上山了?”他剛剛一路上都遇到好多家屬院裡的嫂子和他抱怨了,說他家每天都吃肉,都把各家的孩子饞哭好多次了,讓他管管他家媳婦,這麼下去,就是有再厚的家底也不禁她造的啊!
蕭澤邦對著一幫娘們兒,也沒辦法和她們講道理,只能是“嗯嗯啊啊”地應答兩句,回家的步伐倒是更快了一些。
讓他有些不帶勁兒的是,剛剛在樓梯口遇到了林副旅長和他愛人,他們倆竟然說讓他們一家低調一點兒,這山上的野雞野兔雖然說沒規定打了必須上交,可是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什麼玩意兒!
他們想吃就自己上山去打唄,誰綁住他們的腿腳了還是怎的?
都是些害紅眼兒病的,酸葡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