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盛煜是在第二天的主題曲評級導師席位上。
天氣漸涼,室內空調開得足,練習生們擠成一團,熱得把節目組準備的外套都脫掉了,只剩下裡面各色的等級分明的小短袖。
孫週週站在林拾星身邊,小臉皺成一團,“星星姐,我好擔心啊,你說我會不會掉到c班d班什麼的啊!我捨不得這身衣服嗚嗚嗚。”
杜薇站在兩人身後,聽孫週週的話還以為是在內涵她,她冷哼一聲,在鏡頭面前盡量掩飾自己的臉上的異色捂著嘴陰陽怪氣,“什麼c班d班的,某些人就算去了a班又如何?還不是黑料一大堆,再怎麼會演,黑料都是洗不掉的。”
杜薇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周圍的一圈練習生聽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換一個眼神後非常默契地選擇了沒聽見。
這個杜薇怎麼跟有病一樣?一張嘴在鏡頭面前什麼都敢說。
何況她嘴上一口一個黑料的林拾星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一場耍花槍表演直接成了銀河創造營節目組最火爆的舞臺,甚至反過來帶著節目組出了圈。
要是說起來,大家都是沾了林拾星的光。
明面上跟林拾星過不起,這人怎麼想的啊?
練習生們心裡這麼想著,眼神卻控制不住地朝林拾星瞟過去。
林拾星沒有一點反應。
她甚至比旁邊的吃瓜群眾還要淡定,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像一朵向日葵一樣望向臺下的導師席。
孫週週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她生怕林拾星沖動,抬手肘戳林拾星一下,抬手擋住嘴低聲道,“星星姐,別跟她一般見識。這有鏡頭拍著呢。”
直到孫週週的手肘落在林拾星的臂彎裡不容忽視地戳了兩下,林拾星才恍然回過神。
林拾星兩眼彎彎,絲毫沒受到杜薇嘴臭的影響,先是拍拍孫週週鼓勵,“不錯嘛,我的小週週也長大了,知道考慮這麼多了。”
——孫週週順著林拾星的目光看去:
臺下,盛煜單手托住袖口往上挽了挽,大背頭額前碎發跟著垂落,冷峻的瞳仁不經意間朝練習生等候區掃來。
林拾星嘴上的話跟著盛煜的動作頓了頓,半晌才還像從狐貍精那裡魂似的繼續道,“別人的嘴我管不住,咱們做好自己就行。”
臺下aan拿起話筒熱場子,用別扭的普通話大聲道,“好久不見,你們好嗎!見到盛煜,你們開心嗎?”
林拾星立馬蹦起來跟著場子歡呼,“啊啊啊啊啊,盛煜,盛煜!盛pd,我想死你啦!”
練習生們喊的都是“我們想死你了。”
林拾星跟在裡面渾水摸魚,一口一句:盛煜,我想死你辣!
激動得跟在盛煜演唱會現場似的。
孫週週:“……”
她就知道,只要能見到盛煜,林拾星就會立馬放下屠刀普渡眾生。
盛煜不愧是盛煜,就坐在那裡刷臉都能帥出新高度。
滿場練習生的視線都禁不住被吸引,花痴地落在他的臉上。
今天盛煜的妝造比較簡單:
上身簡簡單單一件被譽為男人最好的嫁妝的薄款黑色高領毛衣。
寬肩窄腰。
鍛煉良好流暢的背肌和胸肌在朦朧的黑色束縛下流露出荷爾蒙的氣息。
粗線條的銀色項鏈銀光鋥亮閑閑落在胸前,搭配從鏡片處延伸出銀色鏈條的銀絲眼鏡框。
偏偏那人神色淡漠,唇角時不時似有似無地勾出一抹淡然的笑。
斯文禁慾到極致。
感官差異和林拾星迴憶中那個少年一塵不染的樣子大相徑庭,竟生出一絲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