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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幾乎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盛煜就原諒了時星。

或者說,即使沒有原因,他也從來沒有怪過時星。

因為就像時星說的那樣,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怪胎,是個精緻利己,冷漠成性的刻薄怪物。

他們終究背道而馳。

事實也是如此,離開他的時星閃閃發光,璀璨的世界再也找不到盛煜存在的意義。

……

冰冷的空氣中傳來盛煜的輕嗤,閃著金屬光澤的銀質火機在月色中劃出一道弧線。

朦朧光線下,盛煜清俊修挺的臉上浮現一絲淺薄笑意。

他在腦海中反複咂摸林拾星剛才的那句——“那你可以等等我嗎?”

她的世界,盛大燦爛,每一天都是新的精彩和挑戰。

可以看出來,她樂在其中。

盛煜說‘好’。

不是自信她還會飛回到他的面前,也不敢奢求,她行過萬裡山水還會想起他。

他只是單純地覺得,自由的鳥應該屬於天空。

雪過天晴,第二天是個豔陽天。

昨晚那點小雪早就不見蹤跡,徒留被雪水洗滌澄清的大地。

就連冬日那點看不出顏色的淺淡陽光似乎都比昨天更溫暖。

林拾星散開窗簾,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難得地沒有起床氣,一醒來就是陽光燦爛笑得像花一樣的臉。

自從那場車禍後,她的心情少有這樣的愉悅。

什麼解約,什麼貝茵全都被她拋擲腦後,突然覺得世界萬物朗朗。

就連爬起來發現她剛在床頭的錢包不翼而飛,林拾星都能保持著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表示一定是自己起床的方式不太對。

林拾星蹦躂著跳下樓,從樓梯扶手的間隙看見一樓客廳的鏡頭已經開始工作。

嘉賓的跟拍攝像也亮起綠燈——已經有人起來了。

“我的錢好像丟了——”

林拾星蹦躂下最後一節臺階才發現,客廳裡的人是盛煜。

他呷了一口牛奶,好整以暇地看向林拾星,漆眸含著淺笑,“早。”

頓了頓,盛煜側偏首,“昨晚,導演組偷偷進嘉賓房間,把大家的錢都收走了。”

盛煜昨晚很晚才睡下,正好碰見導演組半夜折返,鬼鬼祟祟地打著手電悄悄潛入嘉賓的房間,翻箱倒櫃,把錢全都拿走了。

碰見雙眸凜凜的盛煜,導演組還有點怵,誰料盛煜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略略解釋了一下節目組的安排,盛煜自己主動把錢都交了出來。

說這話時,盛煜修長的指託在下巴上輕點,眉峰微矜,柔軟舒適的碎發下骨相幹淨利落,在陽光下透著輕盈的透光骨感。

他微微一笑,烏黑的瞳仁盯著她微笑,另一隻手把另一杯溫熱的牛奶往前推了一截。

說不出成熟和少年桀驁哪方更勝一籌。

林拾星震驚地‘啊’了一聲,眼睛瞪得渾圓盯在盛煜的臉上,迅速挪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