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的母親文卿是個出生微寒的企業家。
雖然事業有成,但在盛家長輩的眼裡,也不過是一隻微小的螞蟻。
盛家早已不需要透過聯姻來壯大自己,但盛家長輩還是想讓長子盛遠寧娶一位家世相匹的妻子。
盛遠寧與文卿有情不願意另娶,卻也不能違逆家裡和她結婚。
盛遠寧帶著文卿私奔到江城。
盛煜就這麼成了不光彩的私生子。
最開始的幾年,小盛煜的生活大概也是如意的。
可惜他八歲那年,生母去世,盛遠寧這個口口聲聲要和她相守一生的男人轉頭就迎娶了門當戶對的嬌美妻子。
盛遠寧決絕地走了,就這麼殘忍地把曾今視若心頭肉的盛煜一個人丟在了江城。
中學時,她就發現盛煜經常待在學校。
就算是放假,也喜歡一個人清清冷冷的留在學生宿舍。
後來她和盛煜熟起來才知道,盛煜從小時候開始,家裡就只有他和一個照料他生活的保姆。
保姆經常換,幹完活就走人。
只要他不說話,空空蕩蕩的房子裡就不會有一點聲音。
盛煜的性格大概就是在這樣的一天天裡變得悶了起來。
冷漠,漠然,不關心任何人或事。
就連著房子的裝修,也是簡單冷漠到極致的黑白灰。
林拾星從床上爬起來,四處走走看看。
冷淡風的寬敞大平層,彷彿和中學時沒有任何差別。
從中學時推門來這裡的第一次開始,她每次來這裡都有一種感慨。
這樣冷冰冰的地方,盛煜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的時候該有多孤單啊。
她睡的地方應該是主臥,旁邊靠窗擺了張書桌和黑色皮質沙發。
林拾星拖沓著拖鞋走過去,突然發現書桌和牆面的縫隙裡夾了一隻小鐵盒。
是草莓味夾心餅幹的鐵盒。
那是她中學時最喜歡的餅幹,現在已經停産好久了。
林拾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粉嫩的盒子顏色在只有黑白灰的房間裡格外紮眼。
況且,這樣高糖高油的小餅幹出現在號稱健康飲食要自律奮鬥到九十九的盛煜房間裡。
就顯得更戲謔了。
她挑眉,有點想笑。
她就知道,盛煜果然是個口嫌體正直的人。
表面上清心寡慾,私底下是麻辣燙和草莓餅幹都來的人啊。
林拾星把自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