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雙眼盛了幾許薄怒:“你當是批發呢?”
江棠梨腦海裡再次浮現出剛剛那四個男人的臉。
她輕哼出一聲嗔音:“沒一個靠譜的,不是家庭成員不行,就是幼稚鬼,還有一個又老又醜的。”
三個總結分別都能對號入座,唯獨沒有說陸時聿的不是。
知道女兒是個看重顏值的,周溫喬心裡瞭然:“那陸時聿呢,他是陸家獨子,年紀雖然比你大幾歲,但他的長相可是沒得說的。”
長相是沒得說,可是一想起那人一身的冷肅,江棠梨就失了興趣。
“我不喜歡悶葫蘆。”她一煩悶就喜歡用手指纏著頭發。
周溫喬看了眼她的小動作,從沙發裡起身坐到女兒身邊。
“寡言可不是悶葫蘆,陸時聿這個人,無論是人品和教養,那可都是一等一的。”
江棠梨皺眉:“可我今年才二十四,你們幹嘛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
“你也知道自己二十四歲了呀。”
周溫喬對這個女兒溫柔卻不似老公那般溺愛。
“都二十四歲了,卻一個男朋友都不談,但凡你有一個交往的物件,我和你爸爸也不會插手你的感情,再說了,給你張羅婚事,也不是讓你馬上結婚,你先處著看看,覺得合適就繼續,不合適咱們也不勉強,好不好?”
目光在父母臉上梭巡了兩個來回後,江棠梨眉心不展:“必須在剛剛那四個人裡選嗎?”
“不是必須,但是周圍未婚且和你適齡的就這麼幾個人,難不成你還想下嫁啊,那你爸爸可捨不得。”
生在這樣的家庭,‘門當戶對’這四個字猶如真理。
跨越階層的愛情,存在,但跨越階層的幸福並不多。
所以她從不奢望,可是那四個人......
江棠梨一時拿不定主意:“你們讓我好好想想。”
“想多久——”
周溫喬一個眼神打斷了老公的話。
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不急,晚上張阿姨做了你愛吃的紅酒燉安康魚。”
江棠梨“哦”了聲起身:“再加一份黑森林。”
走到樓梯口,她又想起來:“別忘了多撒點櫻桃冰霜。”
把女兒送到樓梯轉角,周溫喬回坐到江祈年身邊:“你不是說只有一個陸家嗎,怎麼又突然多出了另外三個?”
“你閨女什麼性子你還不瞭解,”江祈年笑出意味深長:“不多給她幾個讓她有對比,她哪知道好壞?”
周溫喬無奈搖頭:“陸老爺子要是知道你拿那幾位和他孫子比,估計要數落你的不是了。”
說到這兒,周溫喬似有不解:“陸老爺子也就見過梨梨一次吧,怎麼就突然跟你提出這門婚事了?”
江祈年略有感慨:“雖說咱們梨梨任性了些,可她那耿直的性子,你別說,是真討老一輩的喜歡。”
周溫喬卻不樂觀:“可梨梨嫁的是陸時聿,歸根結底,要他們倆對彼此滿意才行。”
“如果我告訴你,陸時聿不僅沒有反對,甚至還當著老爺子的面,說對梨梨的印象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