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在此時此刻瞬間達到了峰值。
可轉念一想,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為了擴大商業版圖,不惜犧牲掉她的自由和愛情,讓她成為這一場商業合作中的犧牲品。
該心虛的是他們。
有了這一番的心理建設,江棠梨下巴一抬,鎮定自若地走過去:“開會呢?”
看著她那一身不倫不類的搭配,江祈年皺眉:“怎麼穿成這樣?”
江璟沐的注意力卻全都在她肩膀上那件男人的大衣:“陸時聿的?”
江棠梨現在也把這個平日裡最疼她寵她的二哥羅列到了敵營裡。
視線瞥過去一眼,沒理他。
室內室外的溫度猶如寒冬和酷暑,一冷一熱,直接讓江棠梨打出一個直震天花板的噴嚏。
周溫喬忙起身倒了一杯熱紅茶端過去:“上次穿裙子就凍感冒了,這才幾天,又忘了?”
不知從小到大把她捧在手心裡疼的媽媽 ,在這盤棋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江棠梨眼裡含著探究,接過她手裡的紅茶。
“聽你二哥說,晚上陸時聿去酒吧找你了?”
一向替她打掩護的二哥竟然也打起了小報告。
江棠梨又朝江璟沐剜去一眼。
“對,找我了。”
毯子未摘,大衣未脫,江棠梨走到沙發前坐下。
“去酒吧找你?”江祈年視線定在她臉上:“是你約的他還是他約的你?”
“當然是他約的我。”
江棠梨翹起已經逐漸回溫的右腿,“至於為什麼約我在酒吧......”
她停頓幾秒,決定助陸時聿一臂之力。
“可能是想看看私下裡的我最真實的一面?”
江祈年眉心倏地一攏。
落在江棠梨眼裡,自然就成了擔心這樁婚事會不會泡湯的擔憂。
“然後呢?”周溫喬問。
問的這麼細,難道二哥沒把酒吧裡發生的事告訴他們,還是說,都說了,卻在等她自我反省?
江棠梨視線斜到二哥臉上。
江璟沐眼中噙著悠哉的笑意,接到她眼神後,肩膀一聳,好似無辜。
江棠梨慢慢悠悠收回眼神,“然後就出去吃了個飯。”
“你沒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吧?”
江棠梨看向坐在沙發另一側的大哥。
得體。
什麼叫得體,什麼叫不得體?
但是江棠梨猜,爸爸肯定在促成這樁婚事的過程中,說了她不少好話,不然陸時聿那樣一個行事沉穩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當然,她不是自貶。
完全是從雙方的行事作風到脾氣到性格得出的結論。
準確來說,他和她就是水火,這輩子都不會相融的兩個極端。
想到下車時陸時聿說的那句:我會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