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讓她再次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好了,別看了,”陸時聿清了清嗓子:“或許是光線的問題。”
為了快速將這事翻篇,陸時聿岔開話題:“今晚要去酒吧嗎?”
這段時間,江棠梨只是隔三差五才會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那個老父親像是突然變了個人,看見她出門也不問她去哪了,回來晚了還會端一杯鮮奶親自送到她房間。
簡直和以前是兩個極端,弄得她心神不寧,總覺得事出有妖。以至於她這段時間別說晚歸,就連門都很少出了。
不過聽她說了這段時間的‘匪夷所思’,陸時聿幾乎瞬間懂了江祈年的心思。
也佩服他如此能拿捏到女兒的方法。
既然奏效,陸時聿自然不會挑破,他故作沉思了一陣,“那你這段時間就乖一點。”
江棠梨心裡暗叫一聲天吶,她還要怎麼乖?
手裡的金屬筷尖被她戳在盤邊,細脆的聲音裡,她委屈抱怨:“再這麼下去,我會得抑鬱症的!”
見對面的人不說話,江棠梨兩只肩膀左右晃著,語氣也都了幾分撒著嬌的軟調:“我現在就等著你把我從這牢裡救走呢!”
怎麼救?
把她帶去海市,豈不是給了她夜夜晚歸的機會。
想到這,陸時聿突然覺得領證之後把她留在京市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
可她如此殷切地看過來,陸時聿也只能點頭:“我回頭想想。”
吃完飯,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包廂。
只是沒走兩步,後面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男聲——
“大梨!”
陸時聿回頭,見一個約莫二十出頭,濕發、頸戴金屬項鏈的年輕男人正直直看過來。
江棠梨也是微微一愣,但是短暫的驚訝後,就只剩激動和興奮。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或許是友人相見,情緒激動都能理解,可也不至於在這一句之後就跑到人家面前,抱住人家的肩膀不說,沒來及穿鞋的一雙小腳還止不住地在地上蹦躂。
“上午剛到,還想著明天找你呢,”說著,男人上下打量她:“一年不見,怎麼還這麼漂亮。”
江棠梨嘁他一聲:“哪比得上俄羅斯那些膚白個高的美女啊!”
“沒你白!”
陸時聿只覺這話刺耳難擋。
喉嚨一滑,不經思考地喊出聲:“梨梨。”
男人看過來,眼角慢了兩拍,微微眯起:“你朋友?”
江棠梨卻只淺淺回了個頭就扭了回去,“你這次回來該不會是為了我吧?”
陸時聿:“......”
不做介紹,還直接岔開話題。
陸時聿攜兩分清雋笑意走過去,禮貌伸手,但開口卻不見禮貌的你好:“陸時聿。”
語氣很淡,可聽著,卻有種冰塊落入玻璃杯中碰撞出的肅冷。
對方目光帶著幾分探究,打量了他一個上下後,伸手回握:“周少宇。”
這一聲禮貌回應後,男人眉宇忽地一抬,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原來你就是陸時聿。”
聽著,像是有幾分挑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