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眨著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睫,一邊抽噎著,一邊看他。
原來吃甜言蜜語這一套。
這是陸時聿沒有想到的。
像是額外驚喜,陸時聿低頭吻在她額頭,跟她秋後算賬:“我單身三十年這個事,應該不算秘密吧?”
江棠梨當然聽說過不止一次,只是道聽途說來的,真假度有待考究。
“那你怎麼那麼會親?”
很會嗎?
若不是她幾次提到這事,陸時聿絲毫不這麼認為。
他低頭,唇貼著她唇:“有多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哭過,顯得他唇涼涼的。
像是盛夏裡的冰塊,讓哭出汗的她,忍不住想貼得更近、更緊。
可是相比清涼的溫度,滾燙才更讓人上癮、甚至失控。
脈搏向上的兩隻手腕被他掌心圈著壓著,在松軟的枕頭裡抵出兩頂深深的漩渦。
血液回流不暢的感覺,以為會不舒服,沒想到卻是酥酥麻麻的。
可是血管連通全身,又讓她分不清那隙在她骨頭縫的酥麻到底來自哪裡。
只覺得手指無力,腳心泛癢。
還有後頸,還有腰窩,哪哪都舒服,卻又哪哪都不舒服。
聽到她哼出的音,陸時聿吻她頸窩的動作停了一瞬。
接著,是一聲很沉很啞,略有繃緊的笑。
把江棠梨的臉笑出了難消的熱度,她在他懷裡拱了拱腰,“再笑你就睡沙發。”
陸時聿在她頸窩裡抬頭,又在她臉前低頭。
鼻尖若有似無地蹭著她鼻尖。
濕濕的,沁出了細密的一層汗。
但是沒有他指腹濕潤,更不及撚起來那般黏滑。
“那你呢?”他說話時潮熱的呼吸自上而下籠罩著她:“要不要跟我一起?”
江棠梨把臉一偏:“不要。”
“不要...”陸時聿輕咬她唇峰:“真不要還是嘴硬不要?”
江棠梨這才後知後覺他的一語雙關,想抬起手腕砸他一拳,奈何還被他壓在掌心下,動彈不得。
真以為她拿他沒辦法了嗎?
江棠梨拱起腰上下一蹭。
見他呼吸猛然一沉,江棠梨得逞地抬起下巴,只是沒想到,下一秒,他的吻就如同三月春的雨一般,密集地落下。
長到膝蓋的裙擺一褶一褶地被堆高。
吻帶出的透明水痕留下絲縷清涼,又被貼緊的面板化出一片滾燙。
陸時聿抱著她,深埋她側頸的臉抬起時,谷欠火正濃的一雙眼,沒了平日裡的溫和,也沒有禮貌待人時的距離。
一開口,他聲音像是被剋制燒啞了。
“用月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