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沒什麼關系。”全志龍說到這裡也轉過了身，對著他身後坐著的孩子們說，“你們現在所能抓住的每一次表演機會，甚至是節目片段裡的每一個鏡頭，很有可能就會給你們最終的成績帶來實質性的影響。”

“這是你們自己要好好把握的機會，但最終無論你們的人氣怎麼樣，又或者是能否出道，給我的通告費不會有任何變化。”全志龍的眼神掃過剛才練習時已經出現倦怠情緒的那些練習生，“你們把我當成令人討厭的老師也沒關系，最多就是以後你們出專輯的時候再買我版權你們自己心裡不舒服。”

這話已經說的非常漂亮了。

畢竟在他成名之後，所有掛著全志龍名字的歌曲直接就變成了收聽列表裡的“信聽”神曲。

除了資本非常雄厚且捨得對團體投入的大公司，一般小公司的小糊團體還真沒有那個實力來請全志龍做乙方。

聽在這些練習生的耳朵裡，是業界實績頂尖的大前輩對她們星途的最好祝福和肯定。

剛才挨訓就已經開始忍著眼淚的女孩子現在徹底憋不住了。

就連跑過來串組的田小娟都開始擦眼淚。

“是因為我的話哭了？”全志龍的疑惑很不解風情。

看見有人哭著點頭，他笑起來：“現在哭的這麼傷心，成團夜的那天晚上就只會笑了。”

說些好聽的話又不費什麼力氣，尤其是現在她們精神壓力都很大的時候，如果有前輩或老師這種角色的人給予肯定，那在心理上會是非常大的寬慰。

全志龍在練習生時期乃至出道以後都遇到過不少這樣的好前輩，這種善意彷彿是一種可以傳遞和擴散的良性迴圈。

在全志龍離開之後，這些練習生並沒有按照他說的那樣回宿舍休息，反而是開始繼續練習起來。

鏡頭記錄著她們每分每秒的努力，從快進的畫面裡都能看見她們練習服被汗水打濕的過程。

這種追逐夢想並為之努力奮鬥的畫面十分美好，然而現實是殘酷又醜陋的。

第一次宣佈淘汰排名的時刻到來了。

一輪公演舞臺結束之後，她們還沒來得及為舞臺投票結果的得失而在眼淚中進行賽後複盤，節目組就通知所有人換上主題曲制服來到錄影棚。

當張根碩帶著手卡走上發表結果的舞臺時，那種看到演藝人的興奮心情都被未知排名的恐懼和緊張沖淡了。

節目組在這段時間沒收了她們的手機，與家人的通話也被攝像頭拍攝著，外界的排名無從得知，卻隱約可以在公演舞臺的時候透過粉絲的應援燈牌數量進行猜測。

表情管理在這種時刻再次展現了它作為演藝公司必修課程的重要性，每個座位上甚至都有一個攝像頭的機位對準，一舉一動都在記錄之中。

國民製作人代表張根碩每唸到一個名字，相應的排名就會出現在對方身後。

最開始他說的是進入安全區的中游選手，再就是上位圈進入出道位的名次，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懸念製造完之後，就到了最後一位安全區選手揭曉廬山真面目的關鍵時刻。

至於那些從頭到尾被鏡頭溜了幾次特寫卻又沒有宣佈排名的選手，又或者是連名字一次都沒讀到鏡頭一次都沒有掃到的人，她們這次的選秀之旅就在今天畫上了句號。

註定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又是眼淚和笑容齊聚一堂，快樂和痛苦彼此交織。

鏡頭前的道別還在進行著。

淘汰的練習生們一邊安慰著還留下來繼續參賽的這段時間已經變成好友的小姐妹，一邊在宿舍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但當她們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都發現門口出現了包裝精美的方形盒子。

盒子外面貼著很有設計感的禮物紙，開啟來看，是一雙看起來就輕薄透氣的運動鞋。

是設計很簡潔的小白鞋，鞋幫上在某鈎子ogo上塗鴉了一朵小雛菊。

紙盒底部鋪著一層七彩的拉菲草，仔細一找，還能看見一張小卡片。

卡片上是全志龍親手寫的一句話。

【今日的淘汰絕不是對你昔日努力的否定，祝你邁向人生坦途。——gdra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