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見啊，工作狂要休假？”金希澈想著鄭基石對全志龍的吐槽，立刻回敬了剛才全志龍對於自己形象管理的內涵之詞。

全志龍故意用那種氣死人的慢條斯理：“休息是為了更好地工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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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即將要開始表演的練習生剛從練習室通宵練習完出來就被塞進化妝間很辛苦，外面排著隊進來看總決賽的觀眾也沒好受到哪裡去。

像金希澈和車銀優這種認識內部工作人員的是少數，除他們以外的粉絲就是在投票環節開始組織地鐵站應援拉票的各家站姐。

節目組的人從打歌舞臺開始就積累了經驗，除了給那些職業粉絲的票做了一些特別的數字標記之外，鏡頭還特意避開了拿著長槍短炮的粉絲只會對準舉著橫幅的人特寫。

全志龍坐上節目組安排的位置之後就發現導師的位置其實還沒有入場的觀眾好。

為了錄制的畫面完整漂亮，延展臺被搭建成了“人”字，取景出來的畫面既能夠把被一分為三的觀眾席收攬，又可以方便搖臂攝影機把最後搭建成的11位出道位拍攝入畫面。

而他們這幫人都是坐在靠邊的兩側，雖然可以看清楚舞臺上的動作，但距離遠到憑肉眼不太看得清臉，只能不太舒服地側著身子去看大螢幕裡的特寫鏡頭。

左邊坐著裴允靜，右邊坐著的就是各大公司社長，全志龍很慶幸今天jyp本人沒有親自到場，要不然他還得再跟這位社長敘舊——在yg做練習生的時候雙方練習生可沒少被兩家老闆湊在一起互相蹭鏡頭。

全志龍戴著眼鏡在觀眾席裡搜尋了一圈金希澈，倒是有好幾個頭身比氣質都有點ido意思的，只是他不能確定到底是哪個。

“你緊張嗎？”導師身上是沒有裝收音器的，所以裴允靜便在等待的有些無聊的時候對全志龍沒話找話。

“還行。”全志龍實活實說，參加生存戰的人又不是他。

節目組努力把氣氛渲染的緊張，那也只是為了讓觀眾更加有參與感。

可他雖然參與在其中，明白所謂的選秀泡沫紅利大多數都是用練習生的明星夢想掩蓋著電視臺與經紀公司之間的角力，《produce 101》只是第一季的試水，以後必定還會有第二季、第三季……

他想的已經是當觀眾對選秀疲勞之後該做些什麼了。

裴允靜跟全志龍也就是同事，不妨站在旁觀者的立場話就說的更加清楚一些：“我一直覺得你不像是二十代的人。”

“是嗎？”全志龍真正心理上的二十代可沒他現在這麼放得開，細數他從出道到現在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都不能說得上的圓滑吧。

裴允靜是不夠瞭解他才這麼說。

“對啊。”裴允靜道，“感覺你無論做什麼事都保持著很清醒的理智，一直都是有點置身事外，隨時都可以抽身而去的感覺。”

抽身而去這個詞不經意間戳中了全志龍最敏感的某個點。

這場跟夢境一樣的重生落到他身上，一開始他把這個意外當成了一場遊戲，壯著膽子做了很多以前的他絕對不敢做的事情，比起從前顧慮繁多的他現在過得不可謂不肆意。

他很珍惜現在的每一天，藉著有預知的優勢避開了一個又一個的風口浪尖，又抓住了一個又一個的機遇來為自己過得更好一點增加砝碼。

現在的全志龍有了很多新的朋友，這些新的朋友也給他的性格和人生觀帶來了很多新的變化和影響。

過去他覺得，就算是時間到了2019年他來的那一天，或許是有一天他睜開眼睛又回到了部隊的訓練營而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那他在這夢裡過的這樣快活舒心也不算虧。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而之所以他對很多身邊人都看的很重要的大事保持著更為淡然的姿態，那是因為他曾經歷過了，演技也一直不算太過關。

“我可捨不得抽身而去。”全志龍淡笑著，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之所以您會這樣覺得，大概是因為我一直都是同樣的表情，所以看不太出來情緒波動吧。”

畢竟他的預知優勢現在越來越弱了，他的底氣更多地來自於自己的實力和這些年積累的軟性條件與電視臺、公司各方的人脈資源）。

沒人能夠保證自己一輩子都可以大紅大紫，他作為製作人的壽命遠長於偶像，卻也沒辦法保證未來所出的每一首單曲都可以音源大爆。

只是有過去幾年的人脈情分積累，又有著存款賬戶裡的資金儲備，眼看著副業的收入即將超過主業，全志龍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很有盼頭的。

就算他回到了2019年那個團隊醜聞頻發的元月，這段時間他所經歷的心態轉變也足以讓他從容應對一切艱難險阻。

是荊棘叢林也好，花團錦簇也罷，他都沒什麼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