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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利貸的事情,搞得鐘嶽一頭霧水,心裡想著假的肯定真不了,自己根本沒借,哪裡來的上門追債一說。雖然校方得到了鐘嶽沒有借貸的回答後,就沒有再電話過來,但是韓建國心裡還是覺得這個只見過一兩面的學生不是個正經人。
學校怎麼想的,鐘嶽暫時管不了了,回到家中之後,便開始安心練字,如今觀摩金農漆書的機會已經失效了,鐘嶽只能靠自己領悟。
他臨摹練字,完全不需要什麼字帖,筆法的成熟,只需要他有可寫的內容,這樣就足矣。一張四尺大宣攤開,剛剛好能夠鋪展在買來的那張樟木長桌上,鐘嶽擠了點墨汁在瓷碟上,開始了無盡的修煉。
現在鐘嶽並不缺筆法上的那一點點的缺憾,而是當他提起筆的時候,自己是否能夠將內心想要表達的東西,躍然於紙上。
吾心即吾筆。
這句話,短短五個字,然而做起來,是那麼得不容易。
煩躁的時候,那紙上的字應該如何來表達?是字形上刻意的雜亂嗎?好像又太過做作了。
開心的時候,是筆觸上的輕靈歡脫嗎?好像也不是。
一張四尺大宣,從a字母大頭的文字開始,書寫到了b字母打頭的一小部分。
鐘嶽將它隨意丟在地上,擱下筆,仔細思考著。
捫心自問,鐘嶽覺得地上這張作品,並沒有讓他很滿意的。不是說內容上的問題,金農漆書,本來就是隸書的延伸,在字與字之間,並不存在明顯的連筆,可能有的,也不過是隱含的呼應,這跟內容寫的是什麼無關。
“或許還是自己功力不夠,要用內容來作為載體吧。”
鐘嶽振作起來起精神,重新抽出一張新的宣紙。醞釀內心的情感,最好的方式那就是背詩了,古人融情於詩詞之間,藉助詩詞這個載體,抒發內心的情懷。
《水調歌頭》之中遙寄親友的思念,感嘆人生的百味雜陳,鐘嶽心情起伏跌宕,用筆來將內心的感受書寫在宣紙之上。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鐘嶽緩緩落筆,心中遼闊的畫面展開來。星暗月明,冷風萋萋,舉酒望月,這該是一種怎樣的孤寂遼闊的心境。
筆,由心而發。
漆書的風格,鐘嶽能做到掌握筆法,卻無法得到金農的認可,這便是書法靈魂上的缺陷。好的作品,它必然是傳神的。那些大師的作品,用的顏料、墨水,都是相差無幾,然而所表達的內容,則是讓這些原本普通的顏料、墨水,成為擁有靈魂和美感的線條。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一筆一筆,鐘嶽盡量忘記筆劃間的承折起落,將自己的心神灌注在作品之上。
寫完了蘇軾的《水調歌頭》,又背起了稼軒的《破陣子》,那種將軍沙場徵戰的肅殺、壯烈,以及行文至最後,悲愴的暮年失落之感,鐘嶽手中的筆,一直跟隨著心境在紙上跳躍著。
他的字,必然是肅殺剛硬,必然是那樣子寧折不彎的堅毅!
角落充了電自動開機的手機,一直忽明忽暗,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也不知道鐘嶽是不是按到了靜音,絲毫沒有聲音的傳出。
兩幅作品完畢,鐘嶽手腕已經微微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