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揹著畫板,頭發金黃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美院校草,中美混血的型男杭煜,也是這次油畫組的金獎獲得者,拍了拍黃旭的肩,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不行啊。”
黃旭甩過去一個冷冷的白眼,“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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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大群美院迷妹的跟隨下,杭煜朝樓上走去。
“愛你們,寶貝。”
“哇哦,老夫的少女心啊~~這是我家杭少愛的飛吻。”
“不要臉,杭少是我的菜!”
一群美院的迷妹們看著緩緩往樓上走去的杭煜,一個個犯著花痴。
鐘嶽也走上了二樓,當杭煜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時,鐘嶽才踏上中間的樓臺,那些迷妹們瞬間就拉下臉來。
人靠衣裝,然而鐘嶽一身的運動服,還是那種很陳舊的款式,簡直讓這些天生對美學有著苛求的美院姑娘們直接有排斥心理。
“這人誰啊,這麼o。”
黃旭看向揹著書包的鐘嶽,眼中的厭惡越來越明顯。然而鐘嶽卻沒有看到底下已經有一堆人對他不滿意了,簡直已經成為美院書法系的公敵了。
等走到二樓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個金毛獅王。是的,在鐘嶽人生之中,除了鄉裡的那些殺馬特之外,金發這麼自然的,看到過的,也就是金毛獅王了。
“heo!”杭煜顯然心情極好,拿著那水晶獎杯與不認識的鐘嶽擦肩而過。
歪果仁?
鐘嶽分明看到那人藍色的眼珠子,可是亞洲人的臉龐又是非常明顯。
走到東邊的展廳時,鐘嶽便看到不少書協的書法家已經在等候著了,當中自然有臉黑得一匹的吳中賀。
“鐘嶽,恭喜你啊,斬獲書法組金獎,這是獎杯跟獎金,你收好。”
張邵林也走了上來,跟鐘嶽握了握手,“之前太忙,還沒來得及感謝。你能將這半塊魏碑交給文化館保管,我這個做館長的,必須要謝謝你。”
“張館長客氣了。”
說實在的,這塊魏碑,鐘嶽要私藏起來,也是難度極大的,首先要跟各級領導打太極,雖然時代不同了,但是民跟官鬥,始終是佔弱勢的,既然已經得到了筆法系統,這件文物,能夠在文化館得到很好的儲存,也是鐘嶽樂意見到的。
“年輕人,好好努力,咱們這些老一輩,沒能為國粹書法做什麼大貢獻,希望你們年青一代,將來能在國際上,將咱們的國粹發揚光大。”
鐘嶽松開張館長的手,嘴角有些不自然,這手被握的好疼……心說這老頭的手勁還真不是一般大啊。手上都留下白印了!
柳梢娥緩緩走過來。
“柳先生。”對於這位老婦人,鐘嶽還是有很好的印象,之前多虧了她,不然這吳大媽還指不定要怎麼擠兌他呢。
“筆法已得金農神韻九成,在墨法、章法上多多努力。”
“謝謝柳先生指教。”鐘嶽心中駭然,這位書法大家眼睛還真毒啊,他這百分之九十的漆書熟練度,居然被她一眼洞穿?
黃明川微笑著問道:“小嶽,我看你們鐘家書法都是以歐體、魏碑傳承,你這手金農漆書是跟誰學的?”
“額……跟一位……鄉裡的老人家。不過前幾年過世了。”眼下也只能瞎編了,他要是說跟金農練的,估計在場的這些人會把他當神經病看待。
“那真是可惜了,誒,你練了幾年了?”
“三四年吧……”
黃明川臉色一變。
後頭的韓啟平更是瞠目結舌。
“三……三四年?”
柳梢娥微微笑道:“三四年,也不算是資質愚鈍,鐘嶽,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好好勤練吧。”
“那……再見……”鐘嶽轉身,長舒了一口氣,要是給他們說,是半個月,估計會嚇死一片吧。
韓啟平見到鐘嶽下了樓,嚥了口唾沫,“柳先生,三四年,這是奇才啊,你怎麼說資質平庸啊?這樣的好苗子,比起我那些徒弟,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啊。”
柳梢娥微微笑著,“現在給他一百分,那還有進步的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