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看著這種平和的局面,又因為此事而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康敏深吸一口氣,“這樣,洪教授、馬教授,你們有牢騷,惜才,這些我都能理解,至於鐘嶽曠課這件事情,我想我會問問曹教授究竟是什麼原因,如果說,鐘嶽的水準已經不需要學這些基礎的東西了,那我看大家也就別太把精力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畢竟教書育人,面對的是一群學生。”
“那您趕緊聯系聯系,老曹他現在已經狂得敢直接撂我們電話了。”
“額……好。”
興師問罪的“大軍”離去,康敏有些頭疼地撥通了柳梢娥的電話。
“姑姑。”
“誒,阿敏,什麼事?”
“之前您推薦的那個鐘嶽。”
“哦,對。來華美了嗎?”
“來是來了,這些日子在滬上動作還不小,已經在書法界小有名氣了。當初你說他是郭風惠之後,五百年內以書入畫又一大家,現在事情倒是像在按您預料的那樣,他沒有選書法篆刻系,而是選了國畫系。”
“嗯,書畫相通,這一點現在的高校教育非常薄弱,幾乎被割裂開來。書法生不會繪畫,國畫生呢,書法底子又薄弱,我們要尊重鐘嶽的選擇。”
康敏苦笑道:“可是他選誰都行,偏偏選了曹丹青!”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十九年前從央美辭職不幹那個?”
“嗯,後來華美不是重組院系,就把他給招聘來了。”
“曹丹青此人本事是有,但是業內樹敵太多,尤其是他的犀利評論,讓業內的同行很不待見。他怎麼會選這麼一個人?”
康敏苦笑道:“十九年前的事情,姑姑還記得啊?”
“怎不記得?當年我在京上參加文學評論會,當時的曹丹青,那也算是京上排的上名號的畫師,央美的幾個老資歷的教授,就是當時制度太苛刻、教條化,讓他毅然辭職,當時引起了不小的社會轟動,沒想到這幾年低調複出,在你們華美就職啊。”
康敏說道:“現在有資歷底蘊的老教授太難受聘到了,要不是您的面孔,好幾個客座教授,都不願意來華美就職。不提這個了,現在鐘嶽似乎認定了曹丹青,在跟他學畫,姑姑您的意思……”
“阿敏啊,我們讓鐘嶽來華美,也只是個引路人。至於擇師,從業,這些都是人家自己的志向,你又何必去操心呢?”
“可是因為鐘嶽太重要了,現在跟著曹丹青,國畫系裡的教授都覺得實在誤人子弟?”
柳梢娥輕笑道:“是不是誤人子弟,組織個小型的校內畫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