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這節課,我們不講書本上的內容。這節課,我想講一篇文章。”
說罷,在黑板上筆走龍蛇,有隸書底蘊的草書風格躍然於黑板上。
——魯迅。
“今天我們來講這篇,大家都是大學生,這篇課文,想必都學過吧?”
“這是初中課文。”
羅素立笑道:“是啊,初中課文,但真正能夠讀懂的,又有多少人?今天我之所以要講這篇課文,是有感而發,不知道大家聽沒聽說我校的學生,原來一零級的鐘嶽?”
有人經常刷微博,說道:“羅老師,您是說那個寫書法的鐘嶽?”
羅素立點頭道:“你們來選我的課,想必都是聽說過我羅素立為人做派。到了我這個歲數,還在大學當講師的,恐怕屈指可數了吧?”
底下間或傳來幾聲輕笑。羅素立提藏刀站於行政樓外,這傳聞,自然是人盡皆知。至於是不是真的,應該不是捕風捉影。
羅素立挺直了腰桿,“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但是豁達的猛士,敢於笑對慘淡的人生。鐘嶽鐘不器,我羅某人,敬佩!”
教室裡鴉雀無聲。
羅某人居然向一個學生表達敬意,這……這還是那個鼻孔翹上天的羅素立?
……
徽州的雪,下給高樓大廈,下給平屋瓦房。
院子裡的青茶樹,覆蓋著薄雪。不過看態勢,這雪,不會下得太久,天氣預報說,今晚一過,明日便是晴天了。
曲折的石路上是積不起雪來的,人來人往,早就化作一灘雪水。
屋子內開了空調,玻璃窗上覆著一層厚厚的霧氣。
黃明川坐在書桌旁,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複雜情緒。
“柳大姊,你聽說了沒?”
柳梢娥摘下老花鏡,將手中那隻小毫放下,說道:“是那個小子的事吧,今早阿敏打電話與我說了。”
黃明川說道:“太操之過急了,鐘嶽他還是沉不住氣啊……誒!”他對此除了感到敬佩之外,更多的是惋惜鐘嶽不自惜!
柳梢娥笑道:“明川何以見得?”
“這不明擺著嘛。現在封筆,引得一片叫好喝彩,到時候要重出書壇,何等艱難!這種話,說出口,難道就不為自己前程著想?”
柳梢娥說道:“明川這話的意思,就是認為鐘嶽寫不出比更驚豔的作品了?”
“這……柳大姊,你我都是書壇之人,豈會看不出,除此一幅作品外,鐘嶽這幾個月其餘的作品,遠遠沒有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差上幾十年的功力啊!”
柳梢娥從一旁的書架裡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緩緩翻開來,找到了當中夾著的一張毛邊紙,遞給了黃明川,說道:“你看看。”
黃明川接過那張紙,攤了開來,“這……這不是當初文化館那次……您還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