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畫一棵竹,對於畫工的要求可以非常高的。
“看什麼這麼入神?”
曹丹青將畫軸放在桌上,慢慢往下展開來,“這小子準是還要在臨安待上些日子,所以不知道從哪裡搞了幅畫過來搪塞我,好堵住我的嘴巴。”
老太也有點眼裡,不過看到是一棵單竹,不覺眉頭一皺,“看著這畫,總感覺沒有完成的啊。”
曹丹青點點頭,也有同感,將剩下的一半畫徹底展開來。
“好沒有落款?”
曹丹青看了看畫的角落,沒有任何落款,只有七八個閑章,錯落有致地蓋在上邊。
“清心。”
“老驥伏櫪。”
“師心?”
“正祥。”
老太搖頭笑道:“好生奇怪的搭配啊,這幾枚閑章,用得有些畫蛇添足的意思。”
曹丹青摸著下巴,眼眉一挑,忽然笑起來,“這個臭小子!這是隔空跟我裝逼來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曹丹青說道:“這畫沒有落款,一般人裝裱前怎麼會不落款呢?也只有他如今擱筆不書,所以才會不落款,而且你看看這竹葉的筆意,分明有他行筆的味道,很明顯,他實在嘗試將書法的筆意融入到國畫之內,怕我責怪他不思進取,特地拿這幅畫過來搪塞我,想要堵住我的嘴巴。”
“這也僅僅是你的單方面猜測罷了。”
曹丹青冷笑道:“你將這小兔崽子上頭的四枚閑章首字連起來讀一讀。”
“清——老——師——正……”老太太撲哧笑了出來,“這孩子真是鬼精鬼精的滑頭。”
“個小赤佬!這幅墨竹,倒是有點意思,只是我沒教他畫過,難不成他在臨安偷師?”
章老太搭著曹丹青的肩膀,說道:“現在已經不是幾十年前了,你可別去質問小嶽,博採眾長,這是好事。”
“你當我面子過意不去?我當年也師從賓虹先生、傅抱石先生,這都無關門第之說,只是能將鐘嶽短時間內教導成如此水平之人,非同一般啊,是技癢難耐,想要去見見。”
“不準。”
曹丹青問道:“為何?還有這小子手頭這些個閑章,瞧著章法,應該是屬於徽派的技法,看來手頭有不少好貨呢,居然還敢用這樣的方式來跟我開玩笑,看我不親自過去,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
老太一把抓住曹丹青的毛衣背心,“你忘了昨天醫生怎麼交代的了?”
“沒事……”曹丹青像個小孩子似的拖長了尾音。
“你再鬧,我讓小潔來勸你。”
“……”曹丹青搖頭嘆氣,嘀嘀咕咕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章老太白了一眼老東西,“你說什麼?”
“我說中午吃黃燜雞!”
ps:送給長輩的字畫落款,用請某某正,為表示謙虛,請其指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