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詠芝賭氣地夾了一小塊鰻魚凍送入嘴中。
第二道菜和第三道是一起上的,一碟鰻魚玉子燒以及一盤白烤鰻魚。
玉子燒其實就是煎蛋卷,裡面裹了鰻魚,至於白烤鰻魚,就是一道很考驗功夫的菜品了。不是鐘嶽有意隱瞞譚詠芝什麼事情,而是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又不是能夠代表華夏書壇的頂級人物,甚至連這次交流會能夠上場都還要打個問號,連他都納悶,這江口重池為什麼要給他送請帖,更加不知道所謂的書道社長,究竟找他幹什麼?如果現在就冒失地將這事情透露給其他人,完全就是給自己身上潑髒水,到時候某些小人就開始以這為由做文章了。
“你這人真的很小氣。”
鐘嶽指了指譚詠芝面前的盤子,“我小氣?”
“……”
“等回國後,你若是有興趣,到時候可以加入華東青年藝術家聯盟,如何?”
“聽說你能不能勝任理事都還是個未知數呢,這麼快就開始考慮納新了?”
鐘嶽說道:“現在整個華夏,都漸漸將書法往高雅的方向推進,這種風氣下,如何擴大基數?下午我所出逛了逛,發現很多日本主婦在練書法,這種風氣,至少我在國內是沒見過的。你很有主見,所以我想將來你會是很好的助手。”
譚詠芝哼哼著,“這麼快就準備招兵買馬了?”
“你可以這麼認為。”
“你知道嗎?”譚詠芝抬頭看著鐘嶽,繼而又眼神飄忽地轉向鐘嶽身後的裝飾畫。
鐘嶽順著譚詠芝的眼神轉頭看了一眼,又回轉過來,“什麼?”
“有些事情,你說明白了,明明可以讓大家都理解,為什麼要這樣呢?”
鐘嶽明白,這人還在糾結之前的事情,便說道:“我說了,你不信啊。”
他站起來,準備去櫃臺買單了。
鐘嶽看著手機導航裡的地址,等著譚詠芝從衛生間出來。
“這錢拿著,你自己打車回去吧,別跟著我了。”
“這就想甩掉我?”
鐘嶽靠近了一步,身體幾乎要貼在譚詠芝的身上,輕笑道:“我懷疑譚同學你找藉口,故意……”他的頭漸漸低下來,與譚詠芝那低下去的臉龐僅僅十幾公分之隔。
“你要幹嘛呀……”她的聲音輕得跟蚊子一樣。
“我懷疑你跟著我,故意蹭吃蹭喝。”
“……”譚詠芝的臉更紅了,“錢,我回去就還你!”
鐘嶽後退了一步,“不用,一兩萬塊錢,無所謂。”
譚詠芝跟了上去,“是一萬一千六百日元,摺合人民幣還不到七百元。”
“算這麼仔細啊?”
“哼。”
鐘嶽說道:“聽說在這裡,有那種合法的粉紅色聊天室。”
“你又不會日語……”譚詠芝說到一半,忽然臉上變得尷尬起來,“你……”
鐘嶽笑道:“怎麼了?你還跟著麼?”
“你居然……流氓!”
“呵呵。我這是幫助國際友人,慰問島國老師。”鐘嶽半開玩笑地說道,隨後無所謂地朝目的地走去。
譚詠芝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只是從之前的並肩走成了悄悄地尾隨……
“難道江口重池就是約他去那種地方?這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