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兩位。今日書道館因為有國際交流賽事,不對外開放。”外邊穿著西裝的接待人員看到這對年輕人走上來,便攔住了鐘嶽他們。
譚詠芝說道:“我們是華夏書法團。”
“啊?你們是華夏書法代表團?稍等。”他在對講機裡喃喃低語著。過了半響,才有七八個人從書道館裡匆匆走出來,看到鐘嶽和譚詠芝兩個人的時候也是一愣。
“你們……”
鐘嶽和那位中文不是很流利,明顯有日本口音的日本老頭握了握手,說道:“我們是此次三國青年書法交流會的華夏代表。”
“不是,就你們兩個人?”
鐘嶽看著這些日本書法家錯愕的目光,明白一貫以來,我們華夏民族都喜歡大排場,如果參加這種國際學術的大型活動,那肯定是人越多越好,給二十個名額,絕對不會去十九個,結果這次就來了兩個,肯定是讓他們跌破眼鏡了。
“這是邀請函以及我們的參賽資料。”
“好吧,二位裡面請。我叫青山光彥。”
譚詠芝低聲道:“居然是他!”
“怎麼了?”
“青山光彥是全日本書道非常傑出的書法家。全日本有一個叫二十人展的高層次真容。”
“二十人斬?”鐘嶽忽然想到了島國老司機們汙汙汙地開車畫面,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大戰一百惡漢,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可歌可泣……
看到鐘嶽是那副神情,譚詠芝忽然想起之前在那條街上,也看到了這副“死樣”,咬著嘴唇喃喃道:“混蛋,你想什麼呢!二十人展是日本最高層次書家陣容,到如今將近快五十屆了。從第一屆開始到如今,他都是在這二十人之內的書法家,堪稱日本書道的國寶級泰鬥了。”
“對了,鐘先生,看你的資料,你是仇聞貞大師的徒弟?”青山光彥目露驚喜地問道。
“怎麼,青山先生認識?”
“我早年也參加了西嶺印社,多次訪華交流,對於仇先生的印學刀法,也是十分敬佩,沒想到這次來的,居然是仇老的高徒。”
“您過獎了。中日書法,源遠流長,自古就是一脈相承,互相促進借鑒,也是我們書法人應該做的。”
青山光彥笑道:“近十幾年,我很少關注華夏書法,主要是你們的書法家早就沒有當年的那種創新拓展的書法精神,而我們日本書道越發朝氣蓬勃,富有魅力,長此以往,將來書法事業的中心,還得靠我們大和民族來傳承和發揚下去。”
“青山先生這是數典忘祖的想法,很危險。”
跟隨青山光彥的一幹日本人都以為鐘嶽和青山光彥相談甚歡,也就沒有請翻譯,就連青山光彥本人,就沒能理解數典忘祖這個成語的意思,也是微笑相對。
“數典忘祖,這詞要不要翻?”
鐘嶽微笑著看著青山光彥已經走到一處展臺的背影,喃喃道:“這句,將來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