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了這底下的胸毛,這只翠鳥更加活靈活現了,和一邊呆滯無神的色板鳥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鐘嶽放下筆,說道:“之前多有得罪之處,望紅瓊姑娘見諒,真不是我故意要毀了姑娘的畫和弄傷你的腳的。這沒骨畫法我已經教於你,也算補償你了,我先告辭了。”
薛紅瓊從恍惚之中反應過來,抬頭看著已經要離開的鐘嶽,她的腦子完全一片空白,這人……難道是十三橋摘星閣裡的天才?這……這鳥為何如此栩栩如生?
“芙姨,走了。剛剛紅瓊姐姐不是趕我走嗎?再留在這裡,紅瓊姐姐要生氣了。”
老芙阿姨也是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了眼薛紅瓊,薛家才女,今日鎩羽而歸……
“那我們先走了。”
鐘嶽自然不會留在這裡,繼續讓薛紅瓊出洋相難看,自己是要趕緊透過當顧問賺錢還債的,不光是錢,更重要的還是這讓他手腳發涼的寒毒,要更快解毒,不然他就真的是一首涼涼送給自己了。
既然要做這些心氣高傲的才女顧問,自然要讓自己看上去高深莫測的樣子,若是跟她們斤斤計較得失,反而讓人覺得不是那麼神秘,那就不是那麼好賺錢了……
等到鐘嶽走了好久,薛紅瓊才完全恢複過來剛才的震驚之色,她一直在回憶著鐘嶽的用筆方式,這是她完全沒有見過的。
看著自己桌上的這是倒過來停在樹上的翠鳥,薛紅瓊忽然一愣,等等……這個混蛋……
“這個混蛋居然在我新畫上作畫!”
這幅又趕制了好幾天的畫上,這只倒掛在樹上的“蝙蝠”,雖然是倒著站在樹梢上。
然而一鳥立樹百鳥殺。
薛紅瓊偏生還畫不出如此栩栩如生的鳥來……委屈感再次讓她咽嗚地哭了起來。
“這個混蛋……”
……
清暉貳樓
“他真讓紅瓊折服了?”
“至少讓紅瓊姑娘對這只鳥無話可說。”
姚大家喝著蜂蜜柚子茶,清了清嗓子,輕笑道:“我還寄希望著我這畫齋裡的姑娘們給他使點絆子,這要是讓他通吃後庭,那我清暉還有何等顏面?”
一旁的老芙阿姨說道:“那要不把他囚禁起來,齋主您看如何?”
“囚起來幹什麼?我是愁後邊的姑娘們心一動,將嫁妝本都給了這小子還債,傳我的話,鐘不器顧問諮詢,每次費用不得高於五兩銀,每人一日僅限一次。”
老芙阿姨倒吸一口冷氣。
“這……真設了個男顧問,還是地位如此之高,都快堪比齋主您了,阿芙擔心後邊畫齋會亂啊。”
“我看著,他敢?”
芙姨:“……”
姚大家這都多少年不管事了,居然為了一個身份敏感的少年,還要操碎了心。
“齋主,還是我來盯著好了,不勞您費心了。”
姚大家喝了口蜜茶,“不,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