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識破了“神仙跳”,雖然有點遺憾,但是鐘嶽也是有所意料的,畢竟面對老江湖,人家幾十年的學費不是白交的,至少秦海說了讓他回滬上找他,說明這事情還是有點戲的,不然老秦大可不必拆穿,讓鐘嶽一人演獨角戲就好。
叮咚。
鐘嶽走過去開門,見到譚詠芝一臉“陰沉”的樣子,便問道:“有事?”
“你這防曬霜借我一下。”
鐘嶽看著譚詠芝伸出的手,原來這臉上不是陰沉,而是被曬得,這些日子,這位想要跟他“創業”的野姑娘,還真是像是跟屁蟲似的,隨他一直在敦煌石窟轉悠。這大熱天的,甘州氣溫又高,戈壁灘又無遮擋,盡管譚詠芝做好了充足的防曬措施,還是難免這樣的下場,手臂、臉上都被曬黑了一圈,手指上甚至還有點脫皮曬傷了。
“我不用防曬霜的。”
譚詠芝咬牙切齒地說道:“小氣鬼。你忽悠誰呢。你看你,這一個多月轉悠下來,一點都沒黑,曬傷就被說了,我不信你一點防曬霜措施都沒有,快借我,不借我你把牌子告訴我,是什麼高檔寶貝,借我點都不肯?”
鐘嶽笑了,“我確實沒擦,可能是抗曬吧。”
“……”譚詠芝說道,“那你究竟要呆到什麼時候,華東青年藝術家聯盟還要拖延到什麼時候,我可是一直在關注這件事,聽說紀伯昶他們都已經聯合凱宏軒王格,開始動手佈置起來了。”
“他們不會得逞的。這裡我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你很急的話,就回滬上幫我辦件事,也不用整天在這裡風吹日曬了。”
譚詠芝一聽,問道:“是關於華東青年藝術家聯盟的事情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譚詠芝皺眉道:“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我消失這麼久,估計很多人都快忘記我了吧。之前擱置了的個人書畫展,你幫我帶著作品回滬上,就以我重回書壇的名義,在會展中心舉辦。”
“你的作品?是那幅日本的原作麼?”
鐘嶽輕笑道:“你當我這個月真的都在瞎玩?”他將整理好的畫譜以及十幾張魏碑臨帖交到譚詠芝手裡。
“這……這些都是你這些日子創作的?”
鐘嶽點了點頭,說道:“嗯,我這把家當就交給你了,你可別卷著我這家當跑路啊。”
“去你的,誰稀罕啊,臭美。”譚詠芝翻看著畫譜,眼眸裡滿是驚容。這些精美的畫冊,實在是太出彩了,這些工筆人物畫,簡直就是當代大師之作,有些已經上了彩的,更是精美絕倫,有魏晉大家之風。
吳帶當風,曹衣出水,鐘嶽在這工筆古法人物畫上,繼龍聖之絕學,開現代畫壇純正之風。
這些早已失傳的畫壇絕技,譚詠芝想象不出來,如果真的出現在會展中心,這就不是當初書壇震驚的局面了,整個文化界,都會對這個消失了兩年,又在敦煌找到新的領域巔峰的鐘不器,刮目相看吧?
鐘嶽倒是沒有譚詠芝想得這麼多,走出賓館,一邊還打著電話,“莎莎啊,到敦煌了沒啊?好好好,我來接你們……明天帶你看石窟,真是的,你住甘州都沒看過莫高窟,這次帶你看完,再帶你回滬上玩……”
對著這個小救命恩人,鐘嶽還是很疼愛的,當小公主一樣疼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