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全烏提第一可憐就全烏提第一可憐，反正和你一樣，命運都掌控在我手中。”

“……霸道。”霜靈一時語噎，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要走了，你自己玩會兒吧。”薩莫對著霜靈說。

“走走走，趕緊走，我看見你心裡堵得慌。還有，不要一副和小孩子說話的樣子好不好，本姑娘已經三千歲啦。”霜靈頂著裴妮娜的臉賣起萌來毫無違和感，薩莫忽然生出一種面對著最初的裴妮娜的感覺。霜靈白了他一眼，“看什麼看，你別給我玩什麼替身相愛的把戲。”

“知道了，三千歲的老女人。”

眼見著薩莫消失在夜色中，霜靈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滿面森然冰雪色，“幼稚的小鬼頭，魔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霜靈忽而笑了起來，“哎呀呀，不過年輕人的把戲還是一樣的有趣吶。”

“你也覺得是這樣嗎？”柳思南的聲音從霜靈背後響起，“年輕而充滿活力的生命是真的有趣呢，就像是一整套齒輪在‘咔嚓咔嚓’地運轉，每一個凹凸都恰到好處地銜接。”

“你看起來還很年輕。”霜靈臉上寫滿了好奇。

“靈魂的年齡可不是拿眼睛來看的，小丫頭。”柳思南對於霜靈也有一種探知的慾望，畢竟冰精靈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見著的，尤其是在長春無冬的烏提大陸。

“哇，那聽起來你比我老好多。”霜靈笑得純然無害，但是在這副巧笑嫣然的皮囊下是她如千歲冰山終年不化的刺骨深寒。

“命運沒有年齡，它縱橫時間與空間之間，它與每一片土地同存亡。而你，在冰精靈裡也還算不上年長吧？我記得前些年見著一位五千齡的，她與你似乎同姓‘霜’。”柳思南頗有興味地觀察著霜靈的反應，後者明顯興奮了起來。

“你說的應該是我姐姐，我上一次見她是在我的兩千歲生日上，她的冰身可漂亮了。”

“你呢？”柳思南挑了挑眉，“你的冰身介意放出來給我看看嗎？”

霜靈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我釋放不了冰身了，我的冰魄被薩莫鎖起來了，就在他囚禁裴妮娜的地方，在我的冰棺城。對了，你有打算去救她嗎？”霜靈問這個問題其實是帶著私心的，她希望最好有人去救裴妮娜，順便拆一拆薩莫下的禁制，釋放她的冰魄，而面前這個自稱“命運”的男子的身體裡湧動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我？”柳思南攤了攤手，“我可沒有立場去救她，何況作為吟遊詩人，我更擅長輔助而非攻擊。”

柳思南的拒絕在霜靈的意料之中，這樣的答覆才想是一個跨越時歲，看淡生死的高人之語。但是柳思南顯然沒打算就這樣中止話題，“你要占卜嗎？我還沒怎麼給類人物種占卜過呢。”

“誒，我也可以算嗎，聽起來很有趣，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類人物種’這樣讀起來就很無趣很招人討厭的死板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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