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秦,我會一一告訴你的。”君越輕咳了兩聲,小聲地對著秦樓月開口道。
秦樓月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情況的時候,只能小心翼翼地扶住君越在那還完好無損的椅子上坐下。
君越坐下,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她凌厲的雙眸直直射向那個站起來長髮有些許凌亂的公子霽,不置可否地開口:“千霽,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再問?”
“將軍,可是,這個天下需要你,整個大雍的人民需要你!”千霽垂首相拜,恭敬有加。
“心已死,軀已殘,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君越面子上裝出一副蒼涼的表情,心裡暗暗為自己的好演技點了個贊。
如此對話,她自然做的要滴水不漏。
對付眼前這樣的大狐狸,她自然也要出奇招才能制勝。
“將軍,您的身體雖然——”千霽狹長的雙眸突然抬起,看向君越,有些猶豫,停住,他突然笑了:“可是,有一個信念不就夠了?整個大雍要的只是一個民心所向者而已。”
“那麼,千霽,你可知道,挑戰本尊底線的代價?”君越詭異地一笑,冷酷的聲音驟然而起:“你自認為夠聰明,足以猜到一切,可是如今你錯了,本尊只想孑然一生,請回吧!”
“那這些東西呢?將軍,皇上已經下令驃騎將軍接管整個越家軍,不出三天,他就會到達沙城,到時候真正會發生什麼,將軍可曾想過?那些跟隨你的將士又該何去何從,你當真可以放下?”千霽將袖中的密信攤開放在桌子上,反問。
“從本尊做出決定之時,本尊就已經預料到結局。所以,不必再多說!”君越揮手將悉數拆開的密信合起,沉聲道。
“那麼,帝都數萬為你申冤的百姓全部被斬殺將軍您也可以無動於衷嗎?”千霽說到此時,不再有笑容,也不再淡然如水,隱隱有了幾絲淡然的悲哀。
“什麼?”這一次,君越也不再淡定,她拍案而起,冷聲。
原以為月軻就算不是一代明君,還沒有昏庸到如此地步。
如今公然殺掉帝都的百姓,豈不是會引起巨大的民憤,月軻到底是走投無路了?
也對,遠在這葉城的女子都知道戰神越弦不再,丈夫可能就無法歸家,那些在帝都親眼看到她死亡真相的人又該如何反抗?
到底月軻還是狠下了心,自古帝王無情,還真的是啊!
不過,既然月軻找死,那麼也就不要怪她了!
他自斷臂膀,那麼她君越就將他從那寶座上給拉下去!
“不僅如此,皇上已經下令,但凡妄議越弦死因,企圖替將軍你洗脫罪名的人一經發現,都會直接被株連九族,眼下整個朝堂已經人人自危,大雍也是風雨飄搖。將軍,您一心守護的國家,您忍心看著它就此消亡嗎?”千霽繼續開口,將更加觸目驚心的事實真相一字一句地說出。
“呵,呵!月軻果然是想斬草除根啊!”君越恢復冷靜,譏諷道。
在君越心中,聽到那慘劇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切已經脫離她預算地軌道而去,她再也無法抽身而去。
早知道月軻如此犯賤,那一天她就應該直接殺了他,也省的今天聽到如此悲劇。
“那麼,將軍,您願意回去嗎?”千霽看著君越,眸中有著期許。
“回去?千霽,你是想讓我對抗整個大雍?”君越反問,她很清楚眼前這個人讓自己回去的目的,無非就是叛亂。
雖然她心裡也想將這個叛亂進行到底,可是如今,她卻更好奇一直待在越弦身邊的這個軍師謀士到底想要些什麼。
“君主不仁,將軍又為何要死命的效忠呢?”千霽恢復本色,突然笑了,就好像剛剛表露出一丁點的情感都是幻覺,那也千萬條瞬間消弭的生命引起的只有那一丁點的波動。
“千霽,你果然不簡單!”君越冷聲讚歎道,下一刻,她忽然轉了一個方向,用極其恐怖的眼神看向那個一如常態的公子,“那麼,如果本尊要一統天下,你也覺得可以嗎?”
“將軍想做,千霽便支援,僅此而已。”千霽臉上就好像只掀起了微微波瀾,他拱手而拜,平靜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