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感覺唐繼芳如此小心翼翼,且似乎想隱瞞她拆遷的事,江一菲在腦中轉了個彎,立刻明白過來。
他們家的浴池一直在江一菲名下,錢也是江一菲出的,雖然之後江一菲說過這個浴池送給唐繼芳和江志漢,算是給他們找一個穩當的營生,也免得江志漢東奔西跑做出租生意累人又讓家裡人擔心。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面臨著拆遷,涉及到拆遷補償款,可能金額還比較多,尤其浴池作為一個商企存在,補償的金額會更多,唐繼芳沒告訴江一菲,心裡未嘗沒有矛盾,大筆的錢誰不想要?
誰又捨得放棄呢?
而且,江家不止江一菲一個孩子,江一男可是連媳婦都沒有呢。
“媽,如果浴池拆遷了,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江一菲問。
“還打算什麼?我和你媽有錢了,誰還幹活?”江志漢叫嚷著,“我幹了一輩子,還不中歇歇?”
唐繼芳最見不得江志漢懶惰的樣子,這些年雖然江志漢也幹活賺錢,但比起能幹活的男人差遠了,否則江家也不至於一直借錢過日子,“歇什麼,你剛五十出頭,不老不小,不幹活幹啥啊?”
江志漢嘭地放在酒杯,“我就不幹活,咋了?”
“你不幹活喝西北風去。”唐繼芳瞪了他一眼。<的有錢,我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唐母攔住還想和江志漢吵嚷的唐繼芳,“他喝醉了,你咋還非和他一樣的。”
江一菲也勸道,“媽,我爸不過是高興的忘了形,酒醒了他還不是該幹什麼幹什麼,你讓他幹活他也沒不幹啊。”
唐繼芳哼了一聲,“懶得要死,要不是我在背後推著,活堆到眼前他也不會做。”
江志漢車軲轆話不斷說著,無非是有錢,有錢了。
唐繼芳指揮江一男和沈北安,催促著,“你們倆把你爸扶回去,喝點酒就不是他,沒影的事現在就往外說,也不怕萬一不成丟人。”
張揚推了一下眼睛,“三姐,我們都聽說要拆遷的事,錯不了,你在家坐等著收錢吧。”
“借你吉言。但願不是空頭支票,這錢一天沒下來,我們這心啊就懸著。”唐繼芳對同是知識分子的張揚很客氣,“你姐夫喝點酒就上頭,說話不好聽,你們不要介意。”
張揚擺手,“沒關係,我姐夫也是高興。”至於江志漢什麼樣,連襟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瞭解。
沈北安和江一男強拉硬拽將江志漢弄回了自家。
臨走,沈北安又叫上江一菲,“你帶著桃桃也趕緊回來吧,看要不要給爸充點蜂蜜水解酒。”
唐母也贊同,“你回去看看,不要讓你爸和你媽再吵架。”對江家的兩個孩子,江一菲比江一男更有力度,江志漢也更聽從。
江一菲立刻下了炕,給桃桃穿好衣服。
開啟房門,外面的一陣大風吹來,雪花瞬間飄落在身上,“這雪越下越大啊。”江一菲唸叨著,轉而對沈北安道,“如果一直下,你還是坐車回去吧,不要開車,太危險。”
沈北安同意,“也好,把車留給你們,有什麼事也能應個急。”
“你不回去嗎?”江一男納悶問。
“好容易回來,在家待上幾天再走。”江一菲道,“你要是著急,和你姐夫一起回去吧。”
江志漢嘴裡還嚷嚷著,他嚷一句,唐繼芳頂他一句,兩人就這樣吵吵嚷嚷地回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