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清風拂過,吹的白瑜方才那聲飄飄散散,愣是沒給葉昱聽清他具體在說些什麼。
只是魔尊大人本來也就是個自言自語。
見葉昱問了,便搖了搖頭,隨口糊弄了一聲“沒有”,就岔了話題道:“方才老三讓我來叫您,說是小師弟那邊兒醒了,若是有事的話,不如現在去跟他說上一聲,也省的耽誤了我們接下去的行程。”
“我猜到是這事兒了。”
葉昱笑了笑,稍作停頓,又補充了一句:“你進我屋不敲門的毛病,這過去了千年,也是該改上一二了吧?”
白瑜抬頭看著天花板,裝作沒聽到這問題。
葉昱也習慣了他這種耍賴的做派。因而不過是挑了下眉毛,便也沒再說什麼了。
這一路安靜。
直到這將走到秦鶴門口兒了,他才突然想著了什麼,扭頭沖白瑜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居然還記著這果子兒能蔔算的事情,還真是讓我有些出乎預料了啊。”
“只要是你教過的,不管是難是易,我都不會忘的。”
白瑜說。
葉昱驚奇看他,他才別過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道:“記住歸記住,還是不會用就是了。”
這倒是說了個實話。
葉昱哈哈笑了幾聲,也行去了秦鶴住的那臥房門口。
按照白瑜的意思,他不太喜歡這種浪費唇舌的事情,也不太喜歡這個剛剛見面的小師弟。所以去跟他說這事兒的任務,還是全權交給葉昱就行了。
兩人說好之後,葉昱敲了敲門,待聽著應聲便推了進去。白瑜則是像昨天那般,找著門口的一根石柱靠著,微微閉了眼睛,神遊般沒了動靜。
葉昱進門的時候秦鶴已經醒了,只是小孩兒還躺在床上,見他進來才趕忙直起身子,開口喚了一聲“師父”。
葉昱向來對這種禮數都不怎麼在意。因此見狀也只是擺了擺手,就讓他繼續躺回了原處。
視線在屋中掃過一圈,最後停在那空蕩蕩的床側地板。葉昱心領神會的勾唇一笑:“卿言是不讓你下地吧?”
秦鶴點頭,有些苦惱的應了聲“是。”
那三師兄不愧像師父曾對他說的,確實是個細膩的性子。所以在給他說了不許下地之後,還順手就拿走了他的鞋子,跟他說換藥來檢查他腳底,更是徹底逼死了他不聽話的心思。
不過要說起來,為了身體能早點兒康複過來,他倒是也沒想過要不聽話就是了。
這看了眼屋裡的情況,葉昱也便上前兩步,在床邊兒放著的座椅上靠坐了下來。
伸手摸了摸秦鶴的額頭,他輕聲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比起昨日,已經是好太多了。”
秦鶴一五一十道:“昨天夜裡三師兄給我紮完針時還尚且無事,後來他讓我泡那藥浴,方才感覺刺骨的難受。師兄說是因為我體內受毒為寒,那藥來拔毒,會調了我自身陽火,所以這幾日怕是都會渾身無力,沾不得涼了。”
葉昱點頭。
他雖是不懂醫術,不過這估計也就是吳念不讓他下地的理由了。
這樣想著,他又在秦鶴頭上安慰似得揉了兩下。稍作停頓,才切入主題道:“我今日來找你,一是想問問情況,還有一個,則是要跟你說說接下來的安排。”
秦鶴點頭“嗯”了一聲。
反正已經拜師,師父也總不會丟下他的。
然而萬般不想,這念頭剛出,秦鶴便聽著“絕對不顧拋下他”的師父開口,柔聲說:“你現在身體未愈,便先在你三師兄這裡待著。他醫術甚好,你又是他師弟,他定是不會對你有什麼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