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確實如此,三年前的恩斷義絕,他把我打下懸崖。那時候,我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火羽姬愣住,心中驚愕,心想難道她錯怪蕭黎風了?
這孩子……難道有什麼別的計劃?!
“那你還………”
“可是我卻忘不了他。”
火羽姬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遲早有一天被蕭黎風氣死!
“哪怕我再恨他,很的發瘋發狂,可依舊抵不住從靈魂深處而來的思念。與其說我恨他恨的發瘋,不如說是想的發瘋。”
“小的時候,我曾經備受欺辱,那時候便對力量無比渴望,迫切希望把那些曾經踐踏我的人狠狠踩在腳下。這個想法是我那時天天盼著的。”
“但當我遇見他的一瞬間,一切都變了。”
“我什麼都不要,就想老老實實的陪著他,一輩子不夠兩輩子,兩輩子不夠那就生生世世。”
“你總說我入了魔障,又問我值不值得,可你又真的懂我嗎?”
“即便入了魔障怎樣?不值得又怎樣?”
“這天上地下,諸天神佛,我所見過的世間萬物,終抵不過一個覃淮芳。”
火羽姬被他這一大段話鎮住,等反應過來時恨得想沖上去抽他幾個大嘴巴,但稍息片刻,竟然感到眼角酸澀。
這孩子怎麼這麼虎呢?
好端端的魔神不當,非要當一個痴情種子。
覃淮芳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彷彿一陣風就能颳走。這感覺很奇怪,彷彿自己變成了一個沒有線的風箏,一直飄啊飄,自由自在無憂無路。
系統告訴他現在的狀態屬於靈魂出竅,俗稱魂丟了。這是當初在聚靈峽谷使用金手指帶來的副作用。
說是副作用,但覃淮芳卻覺得竊喜,像陣風一樣,誰也管不著,真舒服。
這哪裡是懲罰,簡直是享受。
系統卻嘆氣,說他這是逃避的心理,覃淮芳卻笑而不語。
飄著飄著,突然就被吸進了地下,原本鳥瞰萬物的美好視野,一下子變得黑漆漆一團。
四周陰森森,總有慘叫一聲又一聲,眼前一條奔騰不息的黑河,他站在橋上,看見河裡翻滾這一個又一個猙獰恐怖的骷髏,伸出白花花的骨頭手,嘶啞的對他招手。
“小道長,下來一起玩玩啊。”
“不了不了!”覃淮芳一個哆嗦,急忙擺手。
橋上來來回回有人穿梭,有年輕貌美的婦人,有年過半百的長者,有紮著羊角辮的小童,也有一瘸一拐的乞丐。他們步履匆匆,表情從一開始的悲傷,漸漸變得平淡,等走到橋尾時,已經是一臉的迷惑與不解。
只有覃淮芳,像個過客,一臉稀奇的盯著他們看。
卻有一個與眾不同,那人渾身上下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燒焦了一樣,只有眼睛附近還殘留些半黑不黑的肉。那人來來回回的遊蕩在橋上,從頭走到尾,又從尾返回頭,一邊又一遍,周而複始。
覃淮芳很奇怪,索性跟著他。這樣來回走了幾圈,覃淮芳煩了,可那人還是繼續走著。
一米八左右的個頭,身形倒像個少年人,只是那臉被燒的太厲害了,一點原來的樣子也瞧不出來。
還未等覃淮芳繼續分析,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從頭頂傳來。像是有人在他身上安了一塊鐵,磁石一吸就馬不停蹄的飛過去,連他自己都控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