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斯賓愣住,眨了幾下眼才回他,“好像是吧,我們公司的招標好像都是每年的這個時間,這個事不歸我管……”
電光石火間,遊斯賓似乎想通了什麼,“說是公開招標,但中標的都是那幾家。”
顧淮雲聽出遊斯賓應該是理解他的意思了,也聽出遊斯賓是在拒絕他。
“那你把一部分訂單交給她做。”
“老顧!”
話說到這裡,白忱不懂,但常平懂了,“她都拒絕你了,你還要為她做這麼多幹什麼?那是斯賓家開的公司,不是斯賓開的,你為了一個不知趣的女人為難兄弟?”
顧淮雲開口,“不是為難,是求。”
氣氛突然沉悶下來,只有射燈安靜地旋轉著。還有顧淮雲投放在遊斯賓身上的目光,堅持著未撤離。
遊斯賓不說話,但一股煩躁的情緒卻不停地攀爬上來,淹沒了他。
他們的生活什麼都不缺,金錢、地位、身份、優越感,什麼都有,但就是真情難得。
他們四個人的感情有多珍貴,只有他們知道。
他知道今天他要是拒絕了顧淮雲的這個請求,也不會怎麼樣,他們還是好兄弟,比他和顧世銘那個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還要親。
但是顧淮雲會失望,會遺憾。
遊斯賓站起來,在原地踏了幾步,然後舉起桌上的酒杯,和剛剛的顧淮雲一樣一飲而盡。
另一隻手抹了一下溢在下頜處的葡萄酒,遊斯賓幾乎是指著顧淮雲的鼻子罵,“剛剛在醫院裡躺兩天還不夠是不是?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想要女人,我今晚就送兩個到你床上!”
常平眼疾手快,“可以了可以了。”
顧淮雲仰著面,一言不發,冷色的眼眸鎖著遊斯賓,表情看不出喜怒。
“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她剛開始答應你結婚就是看中你的錢,不是你的人!梁有生是你派過去的吧?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遊斯賓這話說完,顧淮雲的視線往側面轉了轉,常平立即縮了縮脖子,沒敢去看顧淮雲。
梁有生的事是他多嘴,告訴了遊斯賓。
顧淮雲的臉色暗沉了幾分,終於冷冷開腔道,“同不同意給句話。”
“同意!我敢不同意嗎?”
甩下陰陽怪氣的一句話後,遊斯賓摔門而去。
一場兄弟相聚的酒局,不歡而散。
常平怕遭牽連,連忙走為上計,“我去看看斯賓。”
包廂裡靜了下來。
“哥。”白忱擔憂地叫道。
“我沒事。”
說完顧淮雲又要去拿酒,被白忱攔下,“你是我見過最不聽話的患者了。不要踐踏自己的身體,我在醫院裡見過太多不懂珍惜自己的健康,等到生病了才後悔莫及的病人。”
那個酒瓶,顧淮雲最終沒有再拿起,但抽了一支菸。
白忱會抽菸,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所以幾乎沒什麼煙癮。現下,他陪著顧淮雲,難得地也點上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