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顧世銘和她一起留在觀察室。
第二天,在顧世銘的高壓強迫下,江翹翹被逼著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好在除了這些皮外傷,沒有其它嚴重的傷勢。
做完檢查,江翹翹堅持要回去,顧世銘也拿她沒轍,只能帶她先回到陶然的公寓。
到了公寓後,江翹翹不哭也不鬧,筆直地躺在床上,眼神麻木地盯著一處虛空,一動也不動。
顧世銘看著要死不活的江翹翹,憤怒、心疼、悲哀,各種情緒交雜錯亂,卻無一個可以發洩出來。
立在床邊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後,顧世銘抬腳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陶然似乎有預感,抓著他的手臂攔下來。
顧世銘的臉色鐵青,“我回去一趟,有事。”
陶然半信半疑,壓著嗓音,“你不會是想去找那孫子吧。”
顧世銘的眼尾挑起,有詫異的神色閃現過,隨即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不是,照顧好她,我很快回來。”
陶然只能鬆手。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預感很準確,顧世銘騙了她。他找了一個幫手,去江翹翹的公司把人堵了,狠狠地揍了一頓。
何輝理虧,捱了一頓毒打也沒吭聲。
而那個幫手就是當年的全國散打冠軍季博同學。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感冒會傳染,陶然沒想到不幸的戀情也會傳染。當初還是她鼓勵江翹翹談戀愛的,一想到這個,陶然覺得自己難脫其責。
對現在的她來說,最痛苦的就是看著江翹翹痛苦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下午江翹翹的燒退了,但她還是滴米未進,靠著輸液裡的葡萄糖維持著。
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後,不說一句話的江翹翹終於出聲,聲音沙啞得像行將就木的老人,“我要回家。”
陶然扯掉坐在一旁的顧世銘的耳線,問江翹翹,“翹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要回家。”江翹翹的聲線還是沙啞不堪,但比剛才的那句要清晰一點。
陶然和顧世銘交換了一下視線。
江翹翹又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我沒事了,我想先回家一段時間。”
陶然感覺喉嚨裡有東西翻滾上來,眼眶溫熱。
江翹翹的老家在文臨鎮,是安城市長安區的下轄鎮。江翹翹上小學時,她的父母就帶著她來到安城市區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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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翹翹大學畢業後,二老落葉歸根,回到文臨鎮上,而江翹翹留在市區上班。
遠走高飛的時候不會想起那個破破爛爛的家,只有受了傷才會想起來那個永遠的避風港。
最主要的她是要切斷了和何輝的所有聯絡。
下午,江家父母就趕到了陶然的公寓裡,看到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兒,江國瑞攥著拳頭唉聲嘆氣,張彩雲坐在床邊撫著江翹翹的頭髮無聲地哭。
陶然見狀梗著喉嚨退出了臥室。她想,還好,有這麼一對淳樸厚道的夫妻倆在,江翹翹的傷一定能痊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