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咳一聲,問道,“你妹妹是什麼病,方便透露嗎?”
對白忱的工作他也打聽清楚,鍾泊君連忙道來,“醫生說是心臟收縮無力。”
“那是要放心臟起搏器?”白忱判斷道。
“是,醫生說我妹妹這種情況只能這麼治療。”鍾泊君的雙肩無力地垂了下來。
顧淮雲對這些不瞭解,問白忱,“放一個心臟起搏器要多少錢?”
“幾萬塊吧,單腔起搏器會在4萬元以內。雙腔的價格稍微要貴一點,4萬到10萬。三腔起搏器,價格比較貴,一般要在810萬元左右。”
白忱說得很明瞭,最貴的也不過是10萬左右,對他們來說也許不過喝一晚的酒,但對鍾泊君來說,這是他的賣身錢。
顧淮雲微微一瞥,看到鍾泊君的頭低得更下了,“放心臟起搏器手術大不大?”
“不大,算是個小手術,是微創治療。”白忱怕鍾泊君聽了擔憂,避重就輕解答道。
果然,鍾泊君抬起臉來看著白忱,眼裡的光顫抖著,“白醫生,如果我妹妹裝了心臟起搏器,她這樣能活多久?”
“裝了心臟起搏器其實和正常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堅持每年複查,如果有出現心悸、胸悶、頭暈、或自測脈搏緩慢,就要馬上去醫院。不用太擔心。”
鍾泊君聽完白忱的話後忐忑的表情明顯有些緩解,不住地點頭,“謝謝白醫生。”
這幾人都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沒吃過這些貧窮的苦,難得被他們遇上了,常平直截了當道,“這樣吧,你妹妹手術費用我來出。”
“不用。”對於常平的慷慨解囊,鍾泊君拒絕得很快,後背也挺直了,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衝,又回道,“真的不用,謝謝。”
“是不用你出,但差不多也是你出了。你只要要了他,我就答應負責他妹妹所有的手術費用。”遊斯賓笑笑說道。
常平忍無可忍,終於爆了粗口,“要你妹啊要。”
“我要是有妹妹,給你也可以,可惜沒有。”遊斯賓兩手一拍一攤。
“滾犢子!”
兩人有來有往地吵著口角,誰都沒注意到鍾泊君越來越消沉的臉色。
爭爭吵吵一個多小時後,幾人從客廳移到餐廳。剛開飯,陶然踩著點回來了。
忙了一整天,陶然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一放下包就撲到餐桌邊,捏了一塊糖醋排骨塞到嘴裡,“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就是好吃。”
餘秀欽笑眯眯道,“太太回來得剛好,去洗個手,我去拿碗筷。”
顧淮雲站到她身邊,抽了一張消毒溼巾給她擦手,“怎麼忙到這麼晚?”
“嗯,沒辦法,周先生病了,今天只有我一個人。”
“周俊廷病了?!”常平驚呼道,“我昨天碰到他時還好好的。”
常平的反應很大,陶然微愣了一下,有些詫異,但還是老實回答,“嗯,好像發燒了,早上打我電話跟我說今天請假一天。”
所有人都跟著安靜下來,因為誰都心知肚明常平心如急焚般的擔憂。
遊斯賓一手搭在常平的椅背上,給常平的杯子倒酒,“你們都已經分手了,他是死是活,你都別想。”
常平似笑非笑,因為他只是牽了一下唇角,“也是,再想著他,顯得我有點犯賤。”
顧淮雲沉默著退出餐廳,一路走到客廳才拿出手機。
幾分鐘後,他重新回到餐廳,坐下時說道,“我剛剛給周俊廷打了電話,說是扁桃體發炎引起的發燒,下午燒就退了。沒事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