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非但沒有回頭,反而越陷越深。
後來他得知他哥竟在那麼多年前遠遠見過陶然一面,就看上她,而他和她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始終沒有勇氣為自己謀上一劃,他覺得自己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
有時候他甚至想,如果當年,他沒有把陶然帶回家,沒有讓他哥見到陶然,那他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
江翹翹不是在看他笑話,而是不想他在糟踐自己,“顧世子,你試著走出來,外面還有好多好女孩,一定會有一個願意愛你,對你好的人。你別把自己溺死在裡面行嗎?”
顧世銘呵地一聲笑了,突然又急促地咳了起來。車窗被降下一條縫的高度,登時有劇烈的風聲灌入車內。
“翹翹,你不用替我擔心。”顧世銘止住咳,但嗓音還是幹癢的,變了音,“她在我心裡裝了這麼多年,說踢掉就踢掉,是不大可能的。但我也沒有拒絕別人,這不是還沒遇著合適的麼?”
這話聽著還像是一句人話,江翹翹決定給他幾分薄面,沒再揭他的傷疤,只是恨鐵不成鋼地提意見,“那你再接著相親吧,你不是相過親嗎?再接著相。”
顧世銘:“……”
就他這條件,還得靠相親找女人?
“你讓我給你送回來,就是想說教我?”
江翹翹不避其諱,老神在在地點頭,“嗯。您現在日理萬機呢,想在你傷口上撒把鹽都沒機會,現在遇上了可不得抓緊點嗎?機會可是稍縱即逝呢。”
“你他媽……”顧世銘笑罵道。
從安城到文臨鎮二十多公里的路上,兩人說說笑笑,沒幾句是正經話,也沒幾句是能聽入耳的話。仿若年少時,他們聚在一起,沒什麼重要的話講,講出來的十句有八句是損對方的,還有一句半是罵對方的。
顧世銘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江翹翹也很懷念這種感覺。
人真的不能回頭看,一回頭,才發現,原來自己失去了這些。
等車壓著柏油路轉進通向江翹翹家的時候,江翹翹突然出聲,“唉,先去文臨街一趟。”
“現在?”顧世銘立即掉轉車頭。
“嗯,我……我去買點水果。”
顧世銘不疑有它,立即朝文臨街的方向開去。
等快要接近目的地時,江翹翹欲言又止地開了腔,“去那家水果生鮮店買吧。”
顧世銘朝她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始轉動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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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水果店是何輝開的。”
“嘎——”
因為急剎車,江翹翹被慣性甩了出去,還好有安全帶綁住了她。
顧世銘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失態,確認道,“誰?”
“何輝!”江翹翹不耐煩道。
再聽到這個名字,顧世銘唯一的想法是——這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