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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兩個男人相隔千里,也素未謀面,但他們愛著同一個女人,因而也最能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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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陳冰的那段無疾而終的初戀,他無緣無故割捨了別人的摯愛,這一點,白一帆對沈宏只有說不盡的愧疚。

“不要,為什麼她要和我上同一所學校?”

白一帆感到頭疼,“念念為什麼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學校?白忱,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討厭陳冰阿姨還有念念?”

白一帆知道,白忱排斥陳冰母女無非是因為他媽的緣故。

雖然和白忱媽結婚是因為父母之命,但這麼多年的相處,她還為白家生下兒子,白一帆對過世的白忱媽並非一點念想都沒有。

“是不是因為你害怕我娶了陳冰阿姨,就會忘了你媽?”

白忱眉眼間稚嫩和叛逆並存,他的個頭長得快,不過十歲已經到他的肩頭。

“難道你心裡還記著我媽?”

“如果你還記著我媽,我媽才走一年,你就著急著再找老婆?”

白一帆沒料到白忱是這麼看他的,眼周的神經都在不停地顫抖,就是沒有力氣說出話來。

白忱瞥一眼臉色發白的白一帆,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可是不管白忱怎麼反對,沈念還是跟著他上了同一所學校。

白一帆是省立醫院心外科主任醫生,還擔任安城醫科大學臨床外科教授,醫科大臨床外科博士生、碩士生導師。在家的時間本來就不多,更不用提陪伴孩子。

陳冰在一家外貿公司做銷售經理,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白忱和沈念每日的上學、放學都由家裡僱傭的司機專門接送。

白忱拿白一帆和陳冰沒辦法,但拿捏沈念猶如拿捏著一隻螞蟻,輕而易舉。

“到了學校,不準跟我講話。”坐在賓利車裡,白忱對沈念下達了第一道命令。

沈念扎著兩條羊角辮,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不準叫我哥哥。”

沈念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露出怯來,“那我要叫你什麼?”

白忱靠坐在緊靠車門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驕矜地揚了揚眉梢,“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不準跟我講話。”

“哦。”沈唸的小臉像朵萎縮了的凋花,死氣沉沉。過了幾秒,她復又抬起頭來想和白忱說點什麼,白忱卻是闔上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到了諾德國際公校校門口,停在一排豪車之間,賓利都要自慚形穢。但白一帆行事一向低調,而白忱在物質上也從未和其他同學攀比過,所以賓利一直是他的交通工具。

穿著諾德的校服,書包掛在左肩上,步伐邁得慢條斯理。不過十歲的白忱在學生魚貫而入的校門口也是鶴立雞群。還沒進入校門,便有好幾個學生圍在了他的左右,大有唯他馬首是瞻之勢。

沈念雙手攥緊了書包帶子,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眼看著白忱越走越遠。

“念念啊,你怎麼不進去?”司機叫老馬,在白家幹了二十來年了,算是白家半個長輩。

沈念瞞著初來乍到的心慌,強顏歡笑道,“嗯,我現在就進去,拜拜,馬伯伯。”

老馬笑吟吟地擺了擺手,“去吧,下午我就在這裡等你。”

沈念乖巧又懂事,再加上長得跟洋娃娃一樣的可愛臉蛋,老馬一看就心生歡喜。她被白忱一路上怎麼欺負,老馬全都看在眼裡,眼下不由得開始心疼起這個沒爹的孩子。

沈念跟著人流,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踏進了諾德公校的大門。

她安慰自己,在這裡我還有一個哥哥,我不用怕。

諾德有寄宿制,但也可以走讀。最開始白忱也是寄宿在學校裡,後來他媽生病,為了珍惜那屈指可數的母子時光,白忱收拾東西回到家裡來。

他走讀,沈念自然也跟著走讀。

當最後一節課下課鈴打響時,沈念鬆了一口氣。她是插班生,跟著上二年級。在新的班級裡,她沒有受到排擠,但也沒有接收到任何友善的訊號。

她現在就是一隻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