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不過是留著廬佳玫愛聽的cd,她就容不得。要是讓她知道他還留著廬佳玫的遺照,她會怎麼跟他鬧,白一帆都不敢想象。
白忱的指腹在雕花的表面摩挲著,他問了一個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爸爸,跟你八卦一件事。”
白一帆似乎心有靈犀就想到白忱想問他什麼,“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愛你媽還是愛你陳冰阿姨?”
白忱看過來,眉眼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白一帆伸手向白忱要回古銅老懷錶,爾後垂眸看著裝在表蓋裡的照片,喃喃自語的口吻說道,“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媽的,現在想說都沒機會了。我不該讓她帶著遺憾走。”
“這輩子我從不虧欠任何人,但你媽,是我唯一對不住的人。”
白一帆低著頭,從白忱的角度看去,突然發現,他的髮間竟有一半的頭髮是白的。
白忱提了提艱澀的喉結,“媽媽跟我說過,她這輩子雖然很短,但沒有遺憾。她嫁給了你,生下了我,她已經很滿足了。”
廬佳玫走時他不過九歲,還不能理解透她對他說的話,他只是牢牢記著,因為這是他媽對他說的話,以後就不能再聽她說話了。
白一帆驀然抬起頭來,眼神呆滯,過了好半晌才艱難地出聲,“她……真對你這麼說的?”
白忱突然也難受起來,“是,爸爸,你不用再自責,媽媽從來沒有怪過你。”
“你媽是一個善良的好女人。”白一帆又低下頭去,懷錶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人。”
只是沒有善終。
書房裡又只有一地闃然無聲的燈光。
“小忱,我……”過了良久,白一帆才啞著聲開腔,“我想把你親媽的靈位帶回廬家去。”
聞言,白忱猛地轉頭看過去。
白一帆嘆息道,“你媽會理解我們的。”
她一直都那麼善解人意。
白忱的眼圈漸漸紅了,“不行,這件事我不同意。”
“小忱,沒有必要死守著不放,很多事情不過是形式而已。現在你和念念的事更重要。”白一帆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她有在我這裡,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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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我不可能答應的。我和念念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你不用管。”白忱站了起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別再想了。”
回到房間,白忱立即撥打常平的電話。
“喂,終於想起兄弟了?”一開口常平就酸裡酸氣地抱怨道。
白忱沒工夫跟他廢,“你之前說我要是和沈念領結婚證是要先解除擬製血親關係?”
背書背到懷疑人生的常同學頓時來了精神,他學了這麼多年的法學終於有了英雄用武之地,“具體的操作我得去問問我同學,兄弟我專攻經濟法。但是,放心,有兄弟在,一切皆可擺平!”
常平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白忱覺得自己可能拜託了一個假兄弟,按著腫脹的太陽穴,頭疼萬分,“過兩天我要先回美國一趟,看看能不能先辦理休學手續。”